京城,故宫顶层会议室。
巨型投影屏上,是《我的歌声》抖音首播间,喧嚣的弹幕几乎糊满了屏幕。
总导演鱼蕾端坐中央,面无表情。她身后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氧气,整个《国家宝藏》核心团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鱼导,开始了。”助理低声提醒。
屏幕上,主持人冰冰走上舞台,宣布着“命运黑盒”与“关键词创作”的残酷规则。
“十天,命题作文,全程首播。”一个制作人低声感慨,“这玩法,就是把创作者架在火上烤,太残酷了。”
角落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数据分析师,嘴角噙着一抹智力上的优越感。
他轻哼一声,敲了敲笔记本:“残酷,恰好能戳破泡沫。艺术需要沉淀,而不是压榨。等着吧,顾清鱼的神话,今晚就要破灭。”
老制作人李建国嘴唇紧抿,花白的头发似乎更灰败了些。他没再争辩,只是死死盯着屏幕,手心己满是冷汗。
节目流程飞快。
第一个出场的,是实力唱将邓梓琪。她抽到的关键词是【勇气】。
一首改编版的《龙卷风》,被她用标志性的铁肺高音,唱出了撕裂一切虚伪的决绝。表演结束后,她动情地阐述:“我理解的勇气,就是敢于呈现百分之百的真实,哪怕不完美。”
“哇!不愧是邓梓琪!这现场太稳了!”
“她说她唱的是面对风暴的勇气,我信了!真实就是力量!”
评委席,周杰满意地点头。张蔓更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梓琪,你让我们看到了,‘真实’本身,就是最高级的技巧。谢谢你,捍卫了音乐的真诚。”
邓梓琪高票晋级,在全场的欢呼中走下舞台,脸上洋溢着捍卫了艺术的骄傲。
主持人冰冰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重新登台。
“感谢梓琪为我们带来的,属于勇者的真实!接下来,将要登场的这位选手……”
她顿了顿,卖足了关子。
“她的出现,让布拉格从此有了许愿池。她的视频,让独角兽头套卖到全网断货。”
“她,就是——顾清鱼!”
后台,顾清鱼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睁开眼。脑海里,刚刚邓梓琪那番关于“真实”的言论还在回响。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是属于“乐子人”的兴味。
真实是最高级的技巧?
那……如果我用一个完美的谎言,来击碎这份真实呢?
这一定,会是更有趣的艺术。
话音落下的瞬间,鱼蕾面前茶杯里的水,水面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不是因为音响,而是整个会议室的建筑结构,都在被首播现场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撼动。
数据分析师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那根瞬间冲破红色预警线、甚至顶到后台系统上限的实时在线人数柱,下意识地去推眼镜,指尖却碰到了冰冷的镜片。
“……七千三百万。”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这不科学,这违反了所有传播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