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吐着分叉的信子,身体弓起,明显是要发起攻击的架势。
我屏住呼吸,缓缓后退半步,目光死死锁定它的动作,脑子里飞速回想对付蛇类的法子——打七寸,这是爷爷教过的。
就在这时,对岸那白衣女子忽然轻笑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带着某种指令。
那眼镜王蛇听到笑声,竟停下了蓄势的动作,只是依旧死死盯着我,信子吐得更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蛇是她驯养的?
“这山里的东西,可不好惹。”
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你一个外乡人,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没敢回头看她,眼睛仍盯着那条蛇,哑着嗓子道:“我……我上山采药。”
“采药?”她似乎觉得有些有趣:“这断魂谷的药,可不是谁都能采的。”
断魂谷?这名字听着就透着不祥。
我心里更沉,脚下又往后挪了挪,离那蛇远了些。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反问,语气尽量保持镇定。
她没立刻回答,反而轻轻哼起了那支幽怨的歌。
歌声一响起,我就觉得脑袋又有些发沉,脚下像灌了铅。
而那条眼镜王蛇,竟随着歌声慢慢首起身子,头顶的白鳞闪得更亮了。
“不好!”我心里暗叫一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这歌声果然有问题!
我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柴刀朝着那蛇的七寸劈了过去。
动作又快又狠,这是我从小跟着爷爷上山练出的本能。
那蛇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蛇头猛地一偏,虽然躲开了要害,却被柴刀劈中了身体。
“嘶”的一声惨叫,蛇身剧烈扭动起来,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它受了伤,凶性更盛,张开大嘴就朝我扑来。
我早有准备,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踹在它的七寸上。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蛇身瞬间软了下去,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我喘着粗气,盯着那条死蛇,后背又渗出一层冷汗。
刚才要是慢半分,恐怕现在被咬的就是我了。
“倒是有点本事。”对岸的女子语气里多了几分讶异。
我这才转过身,看向她。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白裙泛着淡淡的光晕,那张脸美得让人失神。
可眼神里的清冷却让我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
“你到底是谁?这蛇是不是你弄来的?”我沉声问道,握紧柴刀,随时防备着。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潭边,脚下的青草被她踩过,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转瞬即逝。
“我是谁不重要。”她看着我,眼神幽深:“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儿。那些失踪的人,就是因为不听话。”
“他们是被你害的?”我心头火起,村里失踪的年轻人里,难道真是她干的?
她轻轻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我没害他们,是他们自己……过不了那关。”
“什么关?”我追问。
她却不再回答,只是望着水潭,轻声道:“这潭水,能映出人心最想要的东西。可想要得到,总得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