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溅在酒碗里都没察觉:“您是没见,子寒那拳头硬得跟铁似的,三两下就把那些警员撂倒。
最后拎着炸药包冲进去时,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想刚出来没一会儿,‘轰’的一声,派出所首接夷为平地!”
花姐端着酒碗轻轻晃着,目光在我脸上停了片刻,忽然开口:“你炸了派出所,就该知道这事儿传出去,县城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心里一凛,面上仍装着憨态:“花姐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炸之前我早就把自己隐藏好了。”
我拿出一张人皮具在花姐面前晃了晃:“他们知道是我吗?
我做得天衣无缝,他们怎么查?”
这话激起了老疤的好胜心,趁着醉酗酗的,他一拍桌子:“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咱土匪村易守难攻,真来了兵,我带着弟兄们扛枪守山口,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花姐没接老疤的话,反而朝那两个站着的喽啰抬了抬下巴:“你们也过来喝杯酒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那两个喽啰愣了愣,忙不迭上前,双手接过酒碗,却只敢浅浅抿一口,喝完又退回到原地。
我趁机打量他们,两人手上都有厚厚的老茧,指缝里还嵌着泥,倒不像是伺候人的下人,更像常年干粗活的。
老疤喝得兴起,忽然压低声音:“花姐,您说萧峰大哥要是还在,见子寒这么能干,会不会也非常高兴?”
“你在胡说什么呢?”花姐沉下脸来。
“MD,喝醉了,我这块B怎么乱喷粪?”老疤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
不管老疤演得如何,我都听见了,难道萧峰不是外出,是死了吗?
老疤那句“要是萧峰大哥还在”是什么意思?不是指他死了吗?
花姐握着酒碗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平静:“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她转向我:“子寒,你刚炸了派出所,县城那边肯定会派人查,接下来几天你就别下山了,在村里熟悉熟悉弟兄们,也让大家认认你这个‘准女婿’。”
我立刻点头:“听花姐的。”心里却盘算着,正好趁这几天摸清村里的情况。
金桶留下的人到底还有多少?
花姐真正的底牌又是什么?
萧峰死了吗?
我爷爷和萧峰究竟有什么约定?
第二天,我跟着老疤在村里转。
土匪村倚着断龙山而建,家家户户的土坯房都藏在树影里,连条正经路都没有,全是踩出来的坑。
傍晚,我借口找水喝,绕到村西头的破祠堂。
远远就看见两个手上带老茧的喽啰在门口守着,正是那天在花姐屋里站着的人。
我故意趿着鞋晃过去,其中一个立刻横过手里的柴刀:“叶子寒,这地儿不让进。”
“咋了?里头藏宝贝啊?”我装着好奇,眼角却瞥见祠堂窗纸上有个破洞,隐约能看见里面摆着个黑木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