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你怎么那么迁就这小子,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很明显,那人不敢嬉皮笑脸了。
“你懂什么?
我们都老了,现在急需一批年轻新秀。
我相信,如果他是诚心归顺我,以他的能力,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花姐,不是我悲观,谁来都没用。
新党政权稳固,凭我们几只小蚂蚁,你认为能撼动大树吗?”那人说道。
“千里之隄,溃于蚁穴!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花姐教训他。
“就算萧峰在世,凌超还在这里都翻不起大浪,何况我们?”那人明显认得清形势。
“算了,别说了,明天按我说的办!
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花姐正色道。
“唉,好吧!
花姐,我爱了你三十年,你就给我温存一回都不行吗?”那人声音近乎哀求。
“滚!”听见花姐开密室的声音,我连忙几个飞纵,跃出了院子,回到柴房。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人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盯着柴房顶那缕晃动的月光,手指无意识着掌心——那男人的声音到底在哪儿听过?
是山下茶馆里说书的?
还是上次进城时擦肩而过的货郎?
越想脑子越乱,索性坐起身,摸出藏在干草堆里的短刀。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爷爷给我的,说关键时候能保一命。
正琢磨着,院墙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风吹动树叶,又像有人踩断了枯枝。
我立刻吹灭手里的火折子,贴着柴房的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一道黑影正贴着院墙根往花姐的屋子挪,脚步轻得像猫,看身形竟有几分像洪雪莹白天提过的那个猎户。
没等我看清,那黑影突然顿住,猛地转身看向柴房的方向。
我心一紧,赶紧缩回身子,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再凑到门缝看时,黑影己经不见了。
难道是花姐的人在巡院?还是另有来头?
这一晚睡得断断续续,天刚蒙蒙亮,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扫地的声音。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柴房,见洪雪莹正拿着扫帚扫院子,眼眶有点红,像是也没睡好。
她见了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说:“我妈己经起来了,在厨房煮粥,让你醒了就过去。”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就看见花姐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粗瓷碗,眼神首首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子寒,今天跟我去见个人。”她把碗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