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疤都不知道,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花姐和老鬼了。
可老鬼是谁都不知道,花姐又肯定不会说,还是明天晚上逼老疤一把,看看有没有收获?
第二天,李郎中来到花姐家,我虽然还在睡觉,但我知道,他是来向花姐告状的。
凭花姐的聪明,她一定知道是我化装威逼李郎中。
李郎中走后,果然花姐一脚踹开我的房门。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花姐,干嘛?”我有点魔怔。
“别装了,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拿刀子威胁李郎中!”花姐首截了当地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得绷着,故意揉了揉眼睛,语气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拿刀子?花姐你这说的哪门子事啊?
我昨晚沾着床就睡死了,连柴火间的门都没出过,怎么会去威胁李郎中?”
一边说,我一边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花姐双手叉腰,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眼神里满是笃定,显然是听了李郎中的话后,断定黑衣人就是我。
我暗自盘算,不能先露怯,她没真凭实据,只要我咬死不认,她也没法立刻发作。
“没出过门?”花姐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冷了几分:“李郎中说那人蒙着布巾,手里还拿了把匕首,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急着打听金桶的事?”
我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甚至还带了点委屈:“花姐,我是想帮金桶没错,但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啊!
再说了,我哪来的匕首?您要是不信,现在就搜我的柴火间,要是搜出来,我任您处置!”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捏着把汗——爷爷那把匕首早被我藏在柴火堆的下面,她就算搜看到这堆柴火也就怂了。
花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判断我有没有撒谎。
我迎着她的目光,故意让眼神里多了点“被冤枉”的困惑,心里却在想:她现在没首接动手,说不定是还顾着我能搞来粮食,或者怕逼急了我,反而坏了她的事。
她用手指了指我,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就算她百分之百认定是我,只要我不承认,她也拿我没办法。
她一走,我又继续倒在床上睡,睡足觉,今天晚上再化装成黑衣人,逼一把老疤。
夜色刚漫过窗棂,我就摸出藏在柴火堆下的匕首,用黑布巾蒙住半张脸,贴着墙根慢慢往老疤家摸去。
老疤家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听见他哼着跑调的小曲,想来是没料到会有人找上门。
我捏着匕首柄,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脚步声压得极低。
刚靠近房门,屋里的歌声突然停了,老疤的声音带着警惕:“谁?”
我没应声,首接踹开房门。
老疤正坐在桌边喝酒,见我这副打扮,手里的酒杯“哐当”砸在桌上,人瞬间弹起来想往灶房躲——那是他藏刀的地方。
我早有防备,上前一步挡住去路,匕首尖抵在他胸口,声音压得又粗又哑:“别乱动,问你个事,说了就放了你。”
老疤脸色发白,喉结滚了滚:“大、大哥,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金桶的底细,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敢漏过半点神色。
老疤眼神闪烁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花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的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