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里屋冰冷的土墙,本来心里还惦记着那张画着“三号点”的地图,这会儿却跟着反锁的门一起沉了下去。
外屋的脚步声早就没了踪影,可锁芯转动的“咔嗒”声还在耳边打转——他们不仅拿走了物资清单,还顺手把我锁在了这黑漆漆的土坯房里。
手电筒的光不敢再亮,只能借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摸索着里屋的每一处角落。
墙角堆着发霉的旧麻袋,摸上去全是潮湿的尘土;
靠窗的位置摆着个破木柜,拉开柜门只有几件褪色的旧农具。
白天我磨的那根细铁丝还在口袋里,可现在门从外面锁着,我连锁孔的影子都碰不到。
突然,手指碰到木柜背面一块松动的木板,用力一抠,居然露出个巴掌大的洞——是以前老鼠打穿的旧洞,现在勉强能容一只手伸出去。
我以为是个地洞,原来是个老鼠洞,我摇了摇头。
我靠在墙角喘了口气。
外面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有人在院外走动,我赶紧屏住呼吸。
首到那声音远去,才敢轻轻起身,再次摸索着外屋的门——锁芯是旧的,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缝隙。
指尖在门缝里抠了半天,指甲缝里全是木屑,却只摸到一根生锈的铁销。
我试着用铁丝去拨,可铁丝太细,一用力就弯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里屋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最上面留着道窄缝,够不到也爬不出去。
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破窗而出,另一个就是破门而出。
无论哪种方法都要损坏东西,不是损坏窗户就是损坏门。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损坏窗户或门而又要安全出去,才能不被发现。
我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听,院外再没半点动静,只有老槐树的叶子还在风里沙沙响。
我又摸了摸身上那根铁丝,就是短了点,要是长点,可以弯好角度,从里面把这锁开了。
我开始在里面寻找细铁丝,这时候不得不把手电筒打开。
只要我找到一段细铁丝,我就有办法打开锁而不损伤门。
我正聚精会神在屋里寻找铁丝时,忽然听到村部的门打开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立即关掉了手电,不敢发出声音。
正当我倍感诧异时,一支比我的手电强几倍的光束射在我的脸上,我不得闭上眼睛。
“谁?”我连忙背转身,不让电筒照着我的脸。
谁知后面被什么一捅,我跌倒在地。
“谁?为什么打人?”我故作无辜。
“怂包,这个样子还出来偷东西,你还像个男人吗?”
一听这声音,我傻眼了,这声音娇柔动听,我太熟悉了,居然是洪雪莹。
“莹姐,怎么是你?”我提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我拿起电筒照了照她旁边,没其他人,我的心这才完全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