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忖回神散的方子是我爷爷传下的,针对失魂散积毒向来稳妥,怎么会出这种状况?
当下也顾不上等验毒记号变色,拔腿就跟着洪雪娇往木棚赶。
一路疾走,洪雪娇没再像之前那样呛我,只闷头走在前面,裤脚沾着的草屑都没拍掉。
快到棚子的时候,她忽然低声嘟囔:“我爸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耳根却红了。
我掀开门帘进去,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花姐正坐在床边搓手,萧峰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呼吸倒还算平稳,只是脸色比昨天更白了些。
我快步走过去,伸手搭在他腕上——脉象沉缓,却比昨日有力了些,不像是药性相冲的样子。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嗜睡的?”我问花姐。
“今早吃完药半个时辰就睡了,到现在都没醒,喊他也只哼两声。”
花姐声音发紧,指了指桌上的药碗:“剩下的药还在这儿,我没敢再喂。”
我拿起药碗闻了闻,又低头看了看萧峰的舌苔,忽然瞥见他袖口沾着点褐色粉末。
指尖捻起一点凑近鼻尖,是炒麦芽的味道——这东西能助消化,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儿。
“今早谁给他煎的药?煎药的时候有没有旁人进来过?”我转头问。
花姐愣了愣:“是我煎的,雪娇在旁边帮着烧火,没别人进来啊……”
“不对!”洪雪娇突然开口:“煎药的时候我去拿蜂蜜,回来好像看见窗户外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当时我以为是风吹的树影,没在意。”
我立刻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往外看——窗台下的泥地上,有半个浅浅的鞋印,鞋尖朝着屋里,不像是山里人常穿的草鞋,倒像是城里卖的布鞋。
“糟了,可能有人在药里下了东西。”
我皱起眉,又摸了摸萧峰的脉象:“不过还好,他脉象没乱,这嗜睡应该是有人加了安神的东西,想让他醒不了,耽误解毒。”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
我和花姐对视一眼,都摸向了身边的家伙——我攥紧了布包里的短匕首,花姐则握住了腰上的盒子枪。
“谁?”花姐大喝一声。
门外没动静,我悄悄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只见门口的地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想救萧峰,今晚去后山破庙。”
“去后山破庙吗?”花姐问我。
“不,现在他们开始在水源上下毒,应立即把萧峰送回土匪村。”我淡淡地说道。
“去了破庙,我们才知道是谁下的毒!”花姐说道。
“这个可以先缓一步,萧峰的命要紧。
只要让萧峰恢复正常,不用去破庙,到时候是谁下的毒便可迎刃而解!
“你有把握吗?”花姐疑惑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