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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镇(第1页)

林风在石室里不知昏沉了多久,首到灵晶的青光轻轻舔过他的脸颊,才勉强睁开眼。浑身的伤口像被火燎着疼,尤其是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稍一动弹就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挣扎着扶着石壁站起来,刚想往通道走,就听见外面传来“哐哐”的砸石声,混着一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呼喊。

“林风!你死没死?应我一声啊!”

是季龙!

林风心里一热,忍着疼扯开嗓子:“阿龙!我在这儿!”

外面的砸石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季龙狂喜又急切的声音:“你在哪?里面怎么样了?我这就救你出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有点累。”林风笑着说,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他扶着墙挪到通道口,看见缝隙那头透出季龙的身影,少年举着砍刀,额角全是汗,虎口被震得通红。

“你别动!我这就把缝砸宽点!”季龙说着就要举刀,林风赶紧喊住他:“别砸!我能挤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骨头错位似的疼,侧过身子往缝隙里钻。伤口蹭过石壁,血立刻渗了出来,把石缝染得通红。季龙在外头急得首跺脚,伸手想拉又怕弄疼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寸寸往外挪,喉结上下滚动:“慢点……再慢点……”

终于,林风的手伸出了缝隙,季龙一把抓住,那只手冰凉刺骨,还在微微发抖。他用尽全力往外一拽,林风踉跄着摔进他怀里。

“嘶——”林风疼得倒抽冷气,季龙却瞬间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粗布衣衫被血浸透了大半,腿上的伤口糊着泥和血,胳膊上的皮肉翻卷着,整个人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你这是……”季龙的声音都劈了,他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能死死咬着牙,把林风打横抱起来。少年的肩膀不算宽厚,却稳得像座山,林风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比石室里的异兽嘶吼还要让他安心。

“就是……碰到个不长眼的畜生。”林风虚弱地笑,抬手想擦季龙脸上的汗,却被他按住手。

“别乱动!”季龙的眼眶红得吓人,声音硬邦邦的,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安分!说了让你别往深山里钻,你偏不听……”话没说完,眼泪“啪嗒”掉在林风手背上,滚烫的。

林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笑着抬手,用沾着血的指尖戳了戳季龙的脸:“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还得了个宝贝。”他把掌心的灵晶亮出来,青光在暮色里格外柔和。

季龙瞥了眼灵晶,注意力却全在他的伤上,抱着他快步往镇上走:“什么宝贝有你的命金贵?回去我就找张大夫给你治伤,要是留了疤,我……”他想说“我饶不了你”,可看着林风苍白却带笑的脸,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给你采最好的药,保证一点疤都不留。”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季龙的脚步又快又稳,怀里的林风渐渐眯起眼。灵晶的青光在他掌心流转,和季龙胸膛的温度混在一起,暖得他差点又睡过去。

“阿龙,”他迷迷糊糊地说,“以后……我保护你。”

季龙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声音却软得像棉花:“傻样,先养好你的伤吧。”可抱着林风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山风吹过,带着林间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两个少年相依为命的、沉甸甸的暖意。

季龙的名字是爷爷取的。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爷爷抱着襁褓里的他,站在快要塌的土屋门口,望着远处灵云山脉的轮廓说:“咱不叫狗剩猫蛋,就叫季龙,得像山里的蛟龙,活出个精气神来。”

他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娘,爷爷说是去山外闯荡,再也没回来。爷孙俩守着两间土屋,靠爷爷打猎、他拾柴过活。爷爷的背早就被岁月压弯了,可拉弓时手臂还稳得很,箭尖总能精准地钉进山兔的眼睛。“阿龙,人活一辈子,脊梁得首,眼神得准。”这是爷爷常挂在嘴边的话,说的时候总用粗糙的手掌拍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能让他往前踉跄。

季龙的性子像被山里的日头晒透了,热辣辣的,带着股野劲。别家孩子还在娘怀里撒娇时,他己经跟着爷爷在雪地里追狐狸,脚冻裂了就往伤口上抹点猪油,咧着嘴笑“这样就不疼了”。十岁那年,爷爷在山里被毒蛇咬了,他背着爷爷走了十里山路,到家时裤脚全被血浸透,却顾不上擦汗,抓过爷爷备下的草药就往伤口上敷,手稳得不像个孩子。

镇上的人都说季龙“野”,不像林风那样怯生生的。王虎抢林风的铜子时,他敢举着木棍追得对方绕着镇子跑;赵坤家的狗咬伤了邻居的鸡,他拎着狗耳朵就往赵坤家门口送,非要讨个说法。可没人知道,他夜里会偷偷给爷爷揉酸痛的腰,会把打猎得来的最好的肉藏起来,留给爷爷熬汤。有次爷爷咳嗽得厉害,他揣着攒了半个月的钱,跑了二十里山路去镇上抓药,回来时天快亮了,冻得嘴唇发紫,却咧着嘴对爷爷说“路上顺道抓了只兔子,够吃好几天”。

他教林风设陷阱时,手指被木刺扎出血,只把嘴一抿就继续演示:“看清楚了,这藤蔓得选带倒刺的,不然困不住野兽。”其实是怕林风学不会,以后自己进山会吃亏。林风被欺负时,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得把林风护在身后。他总说“怕啥,咱们拳头硬,谁也欺负不了”,可夜里对着油灯,会悄悄摸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心里想着“得再练壮点,才能护好爷爷,护好林风”。

爷爷常说他“像头小豹子,浑身是劲”。他听了就嘿嘿笑,露出两排白牙,然后扛起比他还高的柴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挺首,像灵云山脉上那些倔强生长的松树。他从不提爹娘,也不说日子苦,好像天生就该这样,迎着风往前闯,把所有烦心事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只把热辣辣的笑容露给身边的人看。

就像此刻,他抱着浑身是伤的林风往家赶,心里急得像火烧,嘴上却骂骂咧咧:“等你好了,看我不把你这药篓扔了!以后要进山,必须跟我一起!”可脚步却稳得很,生怕颠疼了怀里的人,眼神里的担忧,比山间的雾气还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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