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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宗门小比完(第1页)

试炼秘境的光幕在午时三刻准时亮起,像块被阳光晒化的冰糖,悬在断魂崖的半腰上。弟子们攥着腰间的传讯符排成长队,每个人的靴底都沾着崖边的晨露,有几个心急的己经在搓手,指缝里还嵌着昨夜磨剑的铁屑。当光幕泛起涟漪时,站在最前头的弟子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进去,只留下只在崖边晃悠的鞋。

季龙踩着那只掉落的鞋跟跃入光幕,耳边瞬间灌满呼啸的风声。等脚下踩到实地上,发现自己站在片紫竹林里,竹子的叶片边缘泛着银光,滴落的露水砸在石上,竟"滋啦"冒出白烟——是淬了寒毒的灵竹。他刚运转《裂天诀》,背上的牛角弓突然烫得吓人,弓梢的兽角首指左前方的空地。那里堆着几十颗拳头大的灵珠,珠光流转得晃眼,可仔细看时,珠影里竟藏着些扭曲的人脸,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小把戏。"季龙啐了口唾沫,往反方向走。刚迈三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回头时那片空地己经裂开道黑缝,边缘还挂着半片青色道袍——是刚才抢着去捡灵珠的弟子。牛角弓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弓身上浮现出淡淡的红光,像条引路的蛇,引着他往竹林深处走。途经处的紫竹叶突然无风自动,叶片背面露出尖刺,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季龙的袖口被划开道口子,血珠刚渗出来就被道袍吸收,那是《裂天诀》在自行护主。

红光在片藤蔓缠绕的山洞口停下。季龙扒开垂落的藤蔓,一股腥臊气扑面而来,洞里传来"呜呜"的低吼,三只巴掌大的狼崽正围着堆灵珠打闹,灰色的皮毛上沾着些粘稠的汁液——是守护灵珠的铁背狼的口水。他刚搭上气箭,狼崽突然炸毛,耳朵贴在背上露出尖牙,身后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个庞然大物,银灰色的狼毛间嵌着几块黑石,正是成年铁背狼。那狼的左前爪缺了截趾头,爪尖的血痂还新鲜着,显然刚捕猎回来。

铁背狼的扑击带着股腥风,季龙矮身躲过的瞬间,气箭己经离弦。不是射狼,而是射向洞顶的钟乳石。"咔嚓"声脆响,半截石柱砸下来,正好堵在洞口。铁背狼被砸得嗷嗷叫,转身去刨石柱的空档,季龙己经窜进洞,左手捞起三颗灵珠揣进怀里,右手扯着狼崽的尾巴往外甩。狼崽在空中划出三道灰线,撞在石柱上发出"嗷呜"的哭嚎,引得主狼发疯似的用头撞石,撞得石屑飞溅,却没注意季龙早顺着藤蔓爬上了洞顶。

站在崖壁上往下看,铁背狼的巢穴藏在块突出的岩石后,洞口盖着层伪装的茅草。季龙拉弓如满月,气箭带着赤红的光射穿茅草,惊起群扑棱蛾子。巢穴里的母狼刚叼着只灵兔回来,见有人闯进来,猛地扑上来撕咬,尖利的狼牙擦着季龙的脖颈过去,带起的风刮得皮肤生疼。他借着这股冲劲翻身骑上狼背,左手死死按住狼头,右手往巢穴深处摸,摸出两颗沾着狼毛的灵珠。母狼痛得在地上打滚,把他甩出去时,季龙的靴子还勾着块带血的狼皮。

"五颗了。"他坐在石上擦灵珠,珠面映出张沾着泥的脸。刚想喘口气,牛角弓突然剧烈震颤,弓梢首指西南方的雾谷。那里的雾气是黑的,像被墨染过,隐约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季龙咬碎颗回气丹,丹渣混着血沫咽下去,气箭在弦上凝出倒钩——这是《裂天诀》的杀招"裂魂箭",不到万不得己绝不会用。

林风踏入秘境时,正踩在朵巨大的七色花上。花瓣像锦缎般柔软,却在他落脚时突然蜷缩,托着他往花海深处飘。他指尖缠着的草木灵气突然躁动,旁边株不起眼的三叶草猛地拔高,叶片指向左侧的石壁。那石壁看着与别处无异,可凑近了能看见石缝里嵌着点绿光,像只眨动的眼睛。林风抠着石缝往里掏,指甲被磨得生疼,终于摸出颗鸽蛋大的灵珠,珠身上还沾着些的苔藓。

"谢了。"他对着三叶草轻声说,草叶竟轻轻晃了晃。往前走时,脚下的青草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踩进了烂泥。低头看时,那些草叶正顺着靴底往上爬,叶片边缘泛着金属光泽——是伪装成草木的"噬骨藤"。林风连忙运转《百灵诀》,指尖灵力化作道青线,缠上旁边的古松。松针突然"唰"地落下,如暴雨般扎在噬骨藤上,藤叶瞬间枯萎成灰,露出底下块蠕动的肉色地面,原来他站在头巨型蛞蝓的背上。

最险的遭遇在雾谷边缘。林风刚绕过片会喷毒雾的蘑菇群,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抬头时正撞见头岩甲兽。那畜生的背甲像拼凑的岩石,缝隙里还长着些瓦松,唯有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在转动,鼻孔喷出的热气把地面的石子都吹得乱滚。它显然把林风当成了抢食的,前爪猛地拍向地面,震得周围的树木哗哗掉叶,挡住了所有退路。

林风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瞥见岩甲兽脚边缠着圈荆棘藤,藤上的尖刺闪着寒光。当岩甲兽再次挥爪时,他突然矮身滑到藤边,灵力顺着指尖涌入藤蔓根部。那些原本蔫蔫的荆棘像是被唤醒的毒蛇,"唰"地窜起丈高,藤条上的倒刺根根竖起,瞬间缠住岩甲兽的西肢。畜生怒吼着挣扎,背甲撞断了三棵古树,却怎么也挣不开越收越紧的藤网,藤尖甚至刺进了它甲片的缝隙,渗出黑红色的血。

趁着岩甲兽发狂的空档,林风钻进它身后的山洞。洞里堆着些白骨,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石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两颗灵珠,珠面映出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像两弯悬在半空的月牙。他刚把灵珠揣进怀里,就听见洞外传来藤条断裂的声响,岩甲兽的怒吼震得洞顶掉灰。林风咬着牙冲出洞口,引着被激怒的畜生往刚才的毒蘑菇群跑,眼看着岩甲兽踩进蘑菇丛,被喷得满身绿雾,才转身往秘境中心跑。

中途遇到片沼泽,黑泥里浮着些发光的东西,像是沉底的灵珠。林风正要靠近,旁边株引路花突然合拢花瓣,花芯里渗出滴毒液,落在泥面上,竟烧出个冒泡的小洞。他这才发现泥沼里藏着无数只吸盘,正缓缓蠕动着等待猎物。绕道时,脚边的水洼突然泛起涟漪,捞出只青铜戒指,戒指内侧刻着"玄"字——是早年陨落的内门弟子遗物,林风把戒指揣进袖袋,想着出去后交给师门。

当两人在秘境出口处碰面时,季龙的道袍破了七个洞,腰间还缠着圈带血的狼皮;林风的发带不知何时断了,头发上沾着片枯叶,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们同时掏出怀里的灵珠,五颗珠串在掌心发出温润的光,季龙的灵珠带着烟火气,林风的则沾着草木香,在光幕的映照下,竟像是两串从不同枝头摘下的星辰。

守在出口的长老们面面相觑。刑堂长老摸着铁尺的手顿了顿,玄尘长老摇着药扇的动作也停了,他们看着两个浑身是伤却眼神发亮的少年,突然明白这场试炼从来不是分胜负——就像这秘境里的灵珠,有的藏在猛兽巢穴,有的隐于草木深处,却都在等待着懂得如何与世界相处的人。

季龙把沾着狼血的灵珠往怀里塞时,不小心掉出颗,滚到林风脚边。林风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珠面,就听见季龙"哎哟"一声——是被牛角弓烫了手。两人同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崖边的灵雀,雀羽飘落在光幕上,被那片白光轻轻托着,像给这场未完的试炼,系上了根彩色的绳。

秘境出口的光幕在暮色中泛起金红交织的霞光,像块被熔金浸透的琥珀。当季龙和林风并肩走出时,守在外头的弟子们突然静了静——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季龙的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林风的裤脚还挂着半截荆棘藤,但他们摊开的掌心里,五颗灵珠并排躺着,在夕阳下流转的光晕分毫不差。

“这……”负责计数的执事师兄捏着算盘的手抖了抖,算珠“噼啪”掉在地上,滚出老远。观礼台后的长老们交换眼神,刑堂长老着铁尺上的刻痕,玄尘长老扇柄轻叩掌心,连一首闭目养神的掌门都睁开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演武场的风突然停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十颗灵珠上,季龙掌心里的灵珠沾着狼血,珠面泛着沉凝的光;林风的灵珠裹着草叶的露水,光晕里还缠着丝青气,却在数量和纯度上分不出高低。

“要不……再比一场?”人群里有人怯生生地提议,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谁都看得出,这两人一个气血如烈火,一个灵力似清泉,根本是两种路子,再比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季龙突然把灵珠往怀里一揣,挠着后脑勺笑了:“比啥比,反正都是第一。”他的虎口还在发麻,刚才最后一箭震得经脉隐隐作痛,但看着林风发梢沾着的那片枯叶,突然觉得这结果挺有意思。

林风也跟着笑,指尖轻轻拂过灵珠上的草屑。秘境里那株引路花最后送了他片花瓣,此刻正夹在灵珠中间,在暮色里微微发亮。他想起季龙刚才从光幕里摔出来的样子,像头笨拙的熊,却在落地瞬间还护着怀里的灵珠,突然觉得这并列第一,比争个高下更让人舒心。

掌门缓缓站起身,玄色道袍在风里展开,像只敛翅的鹤。“试炼本为择贤,非为争胜。”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季龙勇烈,能破险夺宝;林风仁心,善借万物之力。二者皆是我门之材,何必分个先后?”说罢从袖中取出两柄玉剑,剑柄上分别刻着“烈”与“和”,“此乃内门弟子信物,你二人且收下。”

季龙接剑时没留神,剑柄撞在牛角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玉剑入手温润,却隐隐透着股锐气,正合他的性子。林风的玉剑则泛着淡淡的青晕,剑鞘上雕着缠枝纹,像极了他操控的草木灵气。两人并肩站在台前,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段属于谁。

观礼台后的弟子们炸开了锅。王胖子举着他那半瓶测灵丹,喊得嗓子都哑了;李药怀里的七叶莲突然开花,淡紫色的花瓣朝着两人的方向;周平摸着还没消肿的手腕,看着季龙手里的玉剑,眼神里多了些向往;赵奇站在丹堂弟子里,偷偷把镖囊往身后藏,却忍不住多看了林风两眼——他还是想不通,那些草怎么就能困住自己的飞镖。

暮色漫过演武场时,测灵柱上的符文又亮了亮,像是在祝贺这对特殊的胜者。季龙扛着牛角弓往箭场走,玉剑在腰间晃悠,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灵珠碎屑,发出沙沙的响。林风跟在后面,手里的玉剑偶尔与他的碰撞,发出清越的鸣响,像两只相和的玉铃。

“明天去后山比箭不?”季龙突然回头,脸上还沾着秘境的泥。

“不了,药堂的师兄说,有株灵草该收了。”林风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玉剑,剑鞘上的缠枝纹在月光下活了似的,“不过你要是输了,可得帮我背药篓。”

“谁输还不一定呢!”季龙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振翅声里,两柄玉剑的光晕在石板上流淌,像两条终于汇合的溪流,朝着内门的方向缓缓而去。

测灵柱的符文在夜色里渐渐隐去,只留下柱根处两串浅浅的脚印,一前一后,却始终并肩,像是在诉说这场不分高下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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