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扇子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熟悉的,欠揍的笑容。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那年轻人,也就是墨离,抬起他那双死水般的眸子,冷冷地盯着萧琰,一言不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会说话的石头,充满了无机质的冰冷。
“不说话?”
萧琰挑了挑眉,扇子在他下巴上拍了拍。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把你这些宝贝疙瘩,全都拿回去当柴烧了。”
他用扇子指了指废墟里那些散落的齿轮和零件。
墨离的瞳孔,终于微微收缩了一下。
萧琰见状,笑了。
“你看,我就说嘛,天底下没有聊不通的事,只有找不到的弱点。”
他收回扇子,好整以暇地在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说吧,姓名,来历,师承,还有……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喜欢玩这些娘们唧唧的针线活?”
苏芷晴站在不远处,听到他这番话,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殿下,那叫机关术,不叫针线活。
墨离依旧沉默着,他只是动了动嘴唇,似乎在尝试着发出声音,却最终只发出了几个干涩的、不成调的音节。
“哟,还真是个哑巴?”
萧琰来了兴致。
“可惜了,长得还挺清秀的,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就在萧琰准备继续他的语言骚扰时,一个沙哑的,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不是……哑巴。”
声音很轻,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萧琰和苏芷晴同时一愣。
他会说话?
“只是……”
墨离又开口了,这一次,流畅了一些。
“很久……没说了。”
“不习惯。”
“哦——”
萧琰恍然大悟,随即又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得道高人,信奉什么闭口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