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央求他,让他带你去福州看病。
但钱财要自己保管——听说他是土匪窝子里长大的。
虽说你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木秀的叮嘱如绵绵细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首到门外传来林父不耐烦的拍门声才打断:
“说完了没?明儿还要赶远路,让富贵早点回去歇着!”
“好了好了!”木秀慌忙应声,又补了一句说:“你别拍了,再把那几个小的吵醒了。”
说完她迅速将金条塞进儿子裤兜,指尖微微发颤,又红着眼圈补了句:
“往后要常回来看娘,不然我就找你去!”
“您可别哭。”林富贵强笑着替母亲擦拭了一把眼泪,宽慰道:“就几步路的事,我肯定常回来。”
说完,他就转身,逃也似地躲开母亲泪光盈盈的视线身快步走到房门口拉开门栓。
再多待片刻,他怕自己也要跟着落泪。
门外,父亲林定辉正皱眉站着。
林富贵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
“爹,您快哄哄我妈,不就是进山学打猎嘛,搞得像送我上战场似的!
我先回了啊,记得关大门。”
话音未落,人己蹿出丈远。
浓墨般的夜色吞噬了少年的身影。
碎云掩月,山风裹着落叶擦过他的衣角,沙沙声里仿佛藏着万千离愁。
林富贵仰头望着混沌的天幕,胸腔却烧着一团火——母亲滚烫的泪珠砸在他心上,比金条还沉。
沉的憋在胸膛里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需要暂时逃离去外面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治愈的消息,能彻底扫清,家里每一个他挚爱的亲人头顶上,最重的阴霾。
半山腰的老屋前,忽明忽暗的一小撮火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云隙间漏下的月光倏忽一闪,照出门前蹲守的老者轮廓。
“爷!您该不会专程等我吧?”林富贵赶忙小跑着过去并喊道:“要是我今晚睡山下,您不就白等了?”
除了等他,爷爷其实更习惯于坐在门厅里抽烟喝茶。
林光瀚磕了磕烟杆起身:“等不着,明早也能见。”
老人眯眼笑了笑,继续道:“明天我跟你爹不跟着,你那师父能收你为徒还就真出了怪事了!”
“什么事这么急?“林富贵走近后搀住爷爷埋怨道:“这黑灯瞎火的。。。”
“刚从族里仓库给你淘了件宝贝带回来。”老爷子神秘地笑了笑,皱纹里都漾着得意。
今夜云厚星稀,夜里的能见度很低,林富贵害怕摔着老爷子出言安排道:
“您站这里先别动,我进屋先拿马灯先点上。”
“用不着,我脚边就有一个。”老爷子从口袋里摸着火柴,又再次蹲下,嘴里解释道:“你六哥非塞给我的。”
火柴划亮的瞬间,映出祖孙俩蹲在地上默契配合的身影。
林富贵这会儿手己经摸到马灯,赶忙打开灯罩方便爷爷点火。
“六哥也真是!”林富贵边护着火苗边嘟囔着:“这么晚也不派人送您。”
“我没让,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上林下林这条路,你爷爷我走了一辈子,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反驳,却任由孙子搀着自己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