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中,师徒二人一待便是整整三日。
白日里,孙大奎悉心教导徒弟如何布置陷阱,详细讲解各类猎物的习性,以及如何根据地形选择最佳的设伏位置。
夜幕降临后,二人便一同挥汗如雨,开垦天坑内的荒地。
林富贵吸取了先前的教训,除了偶尔借助空间从外界收集些腐殖土外,再不敢投机取巧。
而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师父,一锄一锄地翻土,汗水浸透了衣衫。
短短三日,他手上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再起,钻心的疼痛让他几度想要放弃。
若非孙大奎的严厉督促,他早就撂下锄头逃之夭夭了。
地是他要求种的,含着泪都要搞完,不然孙大奎不依啊。
非得监督着他,一鼓作气搞完。
林富贵也不是没种过地,但是真没一口气搞过这么大面积的。
以前山里都是东一片,西一片的,还都规模不大,所以没觉着怎么太累。
这次实在手疼的疼得受不了了。
灵机一动,借口要处理正式工名额的事,提出必须先回家一趟。
孙大奎气得踹了他两脚,骂他不知轻重,这才勉强结束了这场开荒的煎熬。
返程途中,师徒二人停下歇脚。
孙大奎仍不放心,再次郑重问道:
“你真就这么把工作名额送人了?”
林富贵叼着烟,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又不想去,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孙大奎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劝道:
“那可是正式工!对咱们农村人来说,这就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啊。”
林富贵转过头,冲师父咧嘴一笑,满脸得意:
“只要我愿意,福州城里的单位随我挑。”
孙大奎嫌弃地撇撇嘴:
“瞧把你能的,怎么不干脆说京城的工作也任你选呢?”
没想到林富贵眼睛一亮,笑道:
“您还真说对了!等过完年,我正打算去京城碰碰运气。”
“此话当真?”孙大奎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徒弟的神色,发现他竟不像在说笑。
林富贵认真点头:“放心,我肯定找个能到处跑的工作,到时候常回来看您。”
孙大奎笑了笑,没有立即接话。
他早就知道这座大山留不住眼前这个机灵鬼,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的心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大。
沉默良久,孙大奎站起身,拍了拍林富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要是真想去京城,我劝你还是先多读点书,至少把高中念完。
不然就算去了,也难混出个名堂!走吧,还有半截路呢。”
林富贵也跟着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尘土,略带惊讶地望向大字不识几个的师父。
没想到对方能有这种见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您对我的想法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就不打算拦着我?”
孙大奎己经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扭头冲徒弟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