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里的长子长孙,林富贵从小就得宠。
林定阳前三胎都是女儿,对这个大侄子更是疼爱有加,叔侄俩向来亲近。
“别说,刚才没细看,脸上是圆润了些,颧骨没那么突出了。”
两人说笑间,林富贵突然一拍脑门,转身假装在竹背篓里翻找,趁机从空间取出三条“长寿”烟。
“福州的朋友给寄了几条带过滤嘴的好烟,您和爹、爷一人一条。”
要是别的东西,林定阳可能还会推辞,但见到好烟顿时眉开眼笑:
“你那个干部朋友的事,你爹和爷都跟我说了。
不过要记住礼尚往来,记得给人回礼。”
林富贵用脚尖点了点脚边的竹篓,意味深长地笑道:“他们缺肉。”
身为村里的会计,林定阳自然明白侄子的弦外之音,会意地点了点头。
见大侄子心里有数,林定阳接过烟时更觉踏实。
林富贵推着大伯往院外走,催促道:“快去吧,放工的钟都响了,等您把人叫来,我这猪也该收拾好了。”
林定阳虽没自行车,但村长那辆他常借来用,当下也不推辞,蹬上车就往家赶。
这个点,几个上学的孩子也快放学回家了。
厨房里,林富贵正屏息处理着野猪。
滚水烫皮,刮刀除毛,开膛破肚间,他刻意控制着呼吸节奏。
这倒是个练肺活量的好机会。
爷奶在一旁打下手,熟练地清理着内脏。
不多时,院门被轻轻叩响。
林富贵擦了把手去开门,这个年头,家里私自开火可得避着点人。
“哥!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门一开,扎着麻花辫的林水瑶就笑弯了眼,手里捧着三个竹筒饭盒。
林富贵接过饭盒,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
“最近没去上工吧?复习得怎么样?初中考试有把握吗?”
在九年义务教育实施前,初中和高中一样要经过考试。
其实以大伯会计的身份,托托关系也能解决,但林富贵没同意。
农村的教学条件哪比得上城里?
他盘算着再多攒些物资,等省城粮食供应再紧张些,工作名额就好搞了,他准备把全家都迁过去。
林水瑶支吾了半天,突然压低声音:“哥。。。你的病。。。最近没再犯吧?”
林富贵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笑道:“早好了!你看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
说着故意抡了抡胳膊,却扯到掌心的水泡,疼得暗暗吸气。
小姑娘眼睛尖,一把抓住哥哥的手:“怎么满手都是血泡?”
声音里带着哭腔。
“傻丫头,这是干活磨的。”林富贵抽回手,从兜里掏出颗一把小白兔奶糖塞过去低声交代道:
“我给那俩小的留了,不许给他们自己吃。”
说着,手伸进口袋又掏了一把给二妹看。
这妹妹懂事的让人心疼,搞不好以后就是个‘扶弟魔’。
“去,帮奶奶把米淘了,今晚咱们吃干饭,哥带了好多野猪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