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算了笔账:一斤猪油能做二十块肥皂,成本不到五十文,卖十文一块,纯利一百五十文。要是一天做一百斤,那就是三两银子的利润!
他当即决定:“周师傅,你当工坊掌柜,负责生产;王大哥,你带两个人跑销路,先给镇上的酒楼、客栈送样品;这两个兄弟负责扩建工坊,咱们争取三天后开张!”
众人干劲十足,连赵文举都主动帮忙记账,只是看李彻的眼神越发复杂。
就在肥皂即将完工时,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踹门声。
“开门!开门!县尉大人查案!”
周铁山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肥皂掉在地上:“是…是刘三刀!他怎么来了?”
李彻皱眉,刚让王奎去打点,怎么还找上门了?他走到门口,就看到县尉刘三刀带着五个衙役堵在门口,张屠户跟在后面,三角眼闪着阴光,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彻!”刘三刀挺着圆肚子,一拍腰间的腰牌,“有人举报你私造‘妖物’,意图不轨!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张屠户在一旁煽风点火:“刘大人,就是这小子!用什么水把我的手烧烂了,肯定是在炼毒!”他手背上还缠着绷带,故意露出来给衙役看。
李彻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父亲留下的工部腰牌:“刘大人,《大乾律》第37条规定,流放官员未夺功名者,可从事正当商贸。我做的是清洁用的肥皂,不是妖物。”
他拿起一块肥皂递过去:“大人不妨试试,要是真有毒,我任凭处置。”
刘三刀本来就是收了张屠户的好处来刁难人,哪敢真碰这“妖物”?他让身边的衙役:“你!去试试!”
那衙役苦着脸接过肥皂,在水盆里搓了搓,满手泡沫,洗干净后顿时愣住:“大人…这…这东西真能洗手!比皂角好用多了!”
围观的百姓也看首了眼,纷纷议论:“这哪是妖物?明明是好东西啊!”
张屠户急了:“你胡说!这是慢性毒药!”
“哦?”李彻看向他,眼神冰冷,“张管家昨天说我这肥皂抢了你的皂角生意,今天就来举报我炼毒,莫非这‘妖物’的说法,是你自己编的?”
这话一出,百姓顿时明白了——张屠户是怕这肥皂抢生意,故意使坏!
刘三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这事办砸了。就在这时,李彻悄悄凑到他耳边,塞过去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刘大人,一点小意思。这肥皂生意,每月分您一成利,保您比收张屠户那点孝敬多三倍。”
刘三刀捏了捏布包的厚度,最少两百两!他眼睛一亮,立刻换了副嘴脸,转头呵斥张屠户:“一派胡言!李公子是正当经商,你竟敢诬告!来人,给我把张屠户带回去问话!”
张屠户懵了:“刘大人!你收了我的钱啊!”
“胡说八道!”刘三刀一脚踹开他,满脸堆笑地对李彻拱手,“李公子,误会,都是误会!以后有谁敢捣乱,尽管报我名号!”
看着刘三刀押着张屠户扬长而去,周铁山和王奎都松了口气,看向李彻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只有李彻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一个戴羊皮帽的汉子冷冷地盯着这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北戎的奸细,果然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