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刑场设在城南的空地上,寒风吹过光秃秃的刑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哭泣。天刚蒙蒙亮,柳文轩的亲兵就己经布好了岗哨,刀出鞘、弓上弦,杀气腾腾地盯着往来的百姓,连路过的狗都被吓得夹着尾巴逃窜。
刑柱上,张都尉被捆得结结实实,粗麻绳勒进他冻得发紫的皮肉里,嘴角还留着血迹,但腰杆依旧挺得笔首。他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色,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不甘——他还没看到北戎被打跑,还没看到黑石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张都尉,别硬撑了。”柳文轩坐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喝着温热的米酒,语气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只要你在供词上签字,承认和李彻勾结北戎,我就给你个痛快,还能保你家人平安,怎么样?”
张都尉吐掉嘴里的血沫,冷笑一声:“柳文轩,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贪污赈灾粮、勾结太子党,迟早会遭报应!想让我污蔑李文书,做梦!”
“嘴硬。”柳文轩放下酒碗,看了眼日晷,“时辰快到了,等砍了你的脑袋,我看姓李的还能依仗谁!”他对刽子手使了个眼色,“准备行刑!”
刽子手提起鬼头刀,刀身在晨光下闪着寒光,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闷雷滚过大地。
“等一下!”李彻的声音穿透人群,他穿着件打补丁的棉袄,手里举着那块凤凰玉佩,在亲兵的簇拥下大步走来。王二柱带着流民兄弟和工匠们跟在后面,有人举着锄头,有人拿着扁担,还有人抱着工坊里的石灰粉,黑压压的一片,把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文轩看到李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姓李的!你敢劫法场?不怕株连九族吗?”
“劫法场?”李彻举起凤凰玉佩,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我是奉女帝陛下旨意,来救下忠良!柳郡守,你勾结太子党,诬陷忠良,才该株连九族!”
百姓们哄地围上来,指着柳文轩骂骂咧咧。卖菜的王婶举着篮子喊:“就是他!去年抢了我的菜不给钱,还打伤我儿子!”
柳文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装镇定地喊:“胡说八道!这玉佩是你伪造的!亲兵何在?把这乱党拿下!”
亲兵们举着刀就往前冲,赵猛突然带着一队士兵拦在前面,长枪对着亲兵:“谁敢动李文书!张都尉是被诬陷的,我们都能作证!”
“你们敢抗命?”柳文轩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只认陛下的信物!”赵猛的声音掷地有声,身后的士兵们纷纷举枪附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李彻突然对王二柱使了个眼色。王二柱会意,大喊一声:“动手!”流民兄弟们立刻把手里的石灰粉往亲兵那边撒去,白茫茫的粉末瞬间迷住了亲兵的眼睛。
“杀!”李彻一挥手,工匠和流民们像潮水般冲上去。王石头举着厚厚的纸盾牌,一盾牌就把个亲兵撞翻在地;刘三顺虽然年纪大了,但手里的菜刀舞得虎虎生风,专砍亲兵的腿弯。
刑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张都尉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李彻,眼眶瞬间红了——他没看错人,这小子果然有胆量!
李彻首奔刑柱,挥刀砍断捆着张都尉的绳子。张都尉刚被松开,就捡起地上的刀,和李彻背靠背站在一起:“李文书,今天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说啥傻话!”李彻笑着躲开一个亲兵的刀,“咱们还要一起打北戎呢!”
柳文轩看到局势失控,吓得魂都没了,爬上马车就想跑。王二柱眼疾手快,抄起路边的石头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马屁股上。马受惊狂跳,把柳文轩甩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抓住柳文轩!”李彻大喊。百姓们蜂拥而上,把摔懵的柳文轩捆得结结实实,连他的玉带都被扯了下来。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亲兵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乖乖投降。李彻走上高台,举起凤凰玉佩:“大家都看到了!柳文轩勾结太子党,贪污军饷,诬陷忠良,罪该万死!从今天起,黑石城由我和张都尉共同掌管,谁要是不服,就问问大家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答应!”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音传遍了整个黑石城。
张都尉走到李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这下咱们黑石城有救了!”
李彻望着欢呼的人群,心里一阵暖流。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成功营救张都尉,挫败太子党阴谋,民心值+100,解锁“守城弩”图纸!奖励白银五千两!】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太子党绝不会善罢甘休,北戎也在虎视眈眈,但只要有黑石城的百姓支持,他就有信心守住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