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工坊的院子里,十几张新造的白纸被风卷得哗哗作响,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县令周德才背着手站在纸堆前,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身后跟着几个脑满肠肥的豪绅,为首的正是城中最大的布庄老板刘万金。
“李文书,这就是你说的改良纸?”周德才拿起一张纸,故作惊讶地摇摇头,“啧啧,看着是白了点,可这质地也太脆了,一折就裂,怎么比得上关内的贡纸?我看你就是在浪费粮食,折腾工匠!”
刘万金立刻附和:“周大人说得对!这造纸工坊本就是城中公产,凭什么让你一个流放犯占着?我看不如交给我们这些本地乡绅打理,保证能比现在强十倍!”
周围的豪绅们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贪婪。自从李彻改良造纸术后,黑石城的纸张不仅质量提升,产量也翻了几番,早就成了香饽饽。这些豪绅眼馋己久,这次终于借着周德才的势,想来抢控制权。
工匠们气得脸色发白,刘三顺忍不住喊道:“胡说!我们的新纸韧性好,书写不晕染,比原来的纸好百倍!你们就是想抢我们的血汗钱!”
“放肆!”周德才厉声喝道,“一个匠户也敢顶嘴?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谁敢动手!”李彻从工坊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用新纸装订的账本,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周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您要拿我的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说法?”周德才冷笑一声,“你滥用职权,霸占工坊,用劣质方法造纸,浪费公粮,这些还不够吗?我己经上奏朝廷,揭发你的罪行,你就等着被革职查办吧!”
“劣质方法?浪费公粮?”李彻把账本扔到周德才面前,“你自己看!这是工坊的收支账本,用新方法造纸后,成本下降三成,产量提高五成,每个月给县衙上缴的赋税比原来多两倍!这叫浪费公粮?”
账本上的数字清清楚楚,还有工匠们的签字画押。周德才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你……你这账本是伪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是不是伪造的,一问便知。”李彻对围观的工匠们道:“大家说说,新方法造纸是不是比原来省材料?每个月是不是能多领工钱?”
“是!”工匠们齐声喊道,刘三顺上前一步道:“我们现在不仅能领工钱,李大人还说要给我们分红!周大人和刘老板一来就想把我们的工坊抢走,安的什么心!”
“分红?”刘万金嗤笑一声,“一个匠户也想分红?简首是痴心妄想!工坊是朝廷的,自然该由我们这些有功名的乡绅管理,轮得到你们这些泥腿子说话?”
“在我这里,就轮得到!”李彻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天起,造纸工坊实行‘股份分红制’!每个工匠按贡献大小持有股份,工坊盈利后,除了上缴赋税,剩下的利润大家平分!”
“什么?!”不仅豪绅们惊呆了,连工匠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三顺结结巴巴地问:“李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我们也能当工坊的主人?”
“当然是真的!”李彻拿出系统面板投影出的产量数据(只有他能看见,但他可以念出来),“大家看,这个月我们产纸三千张,成本白银五十两,卖出白银两百两,纯利一百五十两!按照分红制,每个工匠除了工钱,还能分到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相当于普通工匠半个月的工钱,工匠们顿时沸腾了,看向李彻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拥护。周德才和刘万金的脸色则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没想到李彻竟然用这种方法拉拢人心。
“一派胡言!”周德才色厉内荏地喊道,“朝廷的工坊岂能私分利润?李彻,你这是目无王法!”
“我这是激励工匠,提高产能,让黑石城更富裕,让朝廷多收赋税,怎么是目无王法?”李彻寸步不让,“倒是周大人,上任半年,除了克扣粮饷,就是勾结豪绅,不知道您这王法又在哪里?”
他话锋一转,对围观的百姓道:“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我们从粮仓搜出了和北戎勾结的账本,其中就有周大人的签字!现在他又想抢夺工坊,居心何在,想必大家都清楚!”
百姓们顿时哗然,看向周德才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周德才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女帝自有公断。”李彻冷冷地说,“我己经将周大人勾结北戎、意图霸占工坊的证据送往京城,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在那之前,谁敢动造纸工坊一根手指头,就是与黑石城百姓为敌!”
工匠们和百姓们齐声呐喊,气势如虹。周德才和豪绅们见状不妙,灰溜溜地跑了。工坊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工匠们围着李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系统提示响起:【成功挫败夺权阴谋,推行股份分红制!奖励白银八千两,工匠忠诚度+70!】
李彻看着欢呼的人群,知道自己不仅保住了工坊,更赢得了人心。他对刘三顺道:“立刻组织大家扩大生产,把最好的纸挑选出来,我要亲自送往京城!”
夕阳下,造纸工坊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和远处铁矿的火光交相辉映。李彻知道,这只是开始,黑石城的崛起,需要更多这样凝聚人心的产业,需要更多敢于抗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