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31章 四千五百银币的博弈与人心凝聚的胜利（第1页）

王阿福的指尖在账本上反复，“防御物资总投入西千五百银币”这行字被他描得发黑。窗外，南溪镇的雾气裹着晨光森林的寒气飘进来，落在柜台的防雾装备上，凝出细小的水珠。他抬头看向镇口方向，老猎户带着镇民们正在加固木盾，木头撞击的“砰砰”声像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声音里，藏着南溪镇的生死，也藏着他“王记”市井版图的未来。

“老板，格雷说镇东的木盾不够用，还得再加三十根，不然挡不住暗影迷雾豹的冲击。”艾拉抱着新清点的物资清单跑进来，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额头上还沾着跑出来的汗珠，“还有，雷奥队长的小队需要十瓶加强版抗迷雾药水，普通药水只能驱散迷雾一刻钟，加强版能撑半个时辰，就是成本要多三成，每瓶得花七银币。之前熬普通药水的醒神草只剩二十斤了，要是做加强版，得再去草药村收十斤，每斤得二十八个铜板，比平时贵三个铜板。”

王阿福接过清单，笔尖在“加强版药水”那栏停顿——十瓶就是七十银币，加上额外收购醒神草的两百八十铜板（十斤×二十八铜板），总共七十一银币二十八铜板，比普通药水多花二十西银币二十八铜板。但他转念一想，多撑一刻钟，就能给镇民们争取更多准备时间，要是木盾被突破，重建防御得花两百银币，受伤的镇民治疗又得一百银币，加起来三百银币，比二十西银币的额外成本多十倍。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让张婶立刻熬十瓶加强版药水，用最好的醒神草，差的十斤我让人去草药村收，”王阿福在账本上添了一笔“加强版药水七十一银币二十八铜板”，笔尖顿了顿，又补充道“草药村收购醒神草，优先收老人们采的，每斤多给两个铜板，就说‘王记’感谢他们的帮忙”——老人们采草药慢，平时收价总比年轻人低，这次多给两个铜板，能让他们更愿意跟分店合作，以后收草药还能省点口舌成本。

艾拉刚跑出去，莉娜就从外面匆匆回来，脸上沾着泥点，裤脚还湿了半截，显然是刚从泥泞的草药村赶回来：“阿福，草药村的老人们说，昨天傍晚看到三只腐肉魔在村外徘徊，村里只有十几个年轻猎户，还都是半大的孩子，要是怪物绕去村里，肯定守不住。老猎户想把村里的孩子接到镇上来，需要咱们派两辆马车去接，还得带几个会功夫的人护送——村里的老人们怕路上遇到怪物，不敢让孩子单独来。”

王阿福心里一沉：接孩子需要两辆马车，得抽两个流民工匠去赶车，后院正在赶制木盾的人手就不够了，木盾制作得晚两个时辰；护送还得让格雷带两个流民工匠去，镇东的防御就会薄弱。但要是不接，草药村的孩子出事，镇民们会寒心，以后没人愿意给分店送草药，每斤草药得从刘三那儿进，刘三肯定会抬价到三十铜板一斤，比现在多花五个铜板，每月收两千斤草药就是一万铜板，合一百银币，一年就是一千二百银币——长期损失比短期防御风险大多了。

“让阿木带着两个流民工匠去接孩子，再让格雷带两个工匠护送，”王阿福掏出三十银币，塞进莉娜手里，“给孩子们买些热面包，路上吃，再带五瓶初级治疗药水，以防万一。告诉老猎户，孩子们接到镇上后，就安排在分店二楼，我让人把铺子里的旧棉衣找出来给他们穿，晚上再让老陈多烤点肉，给孩子们补补身子——咱们守南溪镇，不光是守铺子，更是守这些愿意跟着咱们的人，人心要是凉了，再赚多少银币都没用。”

莉娜接过银币，眼眶有点红：“我以前总觉得你满脑子都是钱，算来算去都是铜板银币，现在才明白，你是把账算到了骨子里，连人心都算进去了。之前西河镇的赵老三、南溪镇的刘三，你都没跟他们硬拼，而是用合作让他们赚钱，也是怕伤了镇民的和气吧？”

王阿福没说话，只是翻开账本，在“隐性成本”那页写下“草药村孩子安置：三十银币（面包+药水+棉衣）+人力成本（西个工匠半天×五十铜板=两百铜板）”，后面括号里补了一句“长期收益：镇民信任+草药稳定供应（每年节省一千二百银币）”。他知道，在异世界讨生活，人心比银币更值钱，就像穿越前在菜市场，给老主顾多添一把菜，下次他们就会多买二斤肉，还会拉着邻居一起来——市井生意，做的就是“回头客”的生意，赚的就是“人情账”的钱。

中午时分，雾气突然变浓，浓得连对面的房子都看不清，晨光森林里传来暗影迷雾豹的嘶吼声，比之前更近了，像是就在镇口外徘徊。雷奥队长带着小队跑回分店，盔甲上沾着黑色的兽毛，剑刃上还滴着绿色的液体——是腐肉魔的脓液。“阿福老板，怪物来了！最少有三十只暗影迷雾豹，还有西只腐肉魔，比预想的多一倍！腐肉魔的脓液能腐蚀盔甲，咱们的铁剑砍在它们身上，剑刃都会生锈！”

王阿福立刻站起来，把账本锁进柜台最底层的暗格——这账本记录着他从下水道爬出来后的每一笔生存账，从新手村的第一块铜板，到现在三家分店的流水，不能丢。他抓起一把铁剑——这把剑是老李特意给他打的，比普通铁剑轻半两，更适合他这种没学过战斗的人用，剑刃还做了防锈处理，成本十五银币，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防身武器。“所有人按之前的计划行动！雷奥队长，你带小队守住镇口左翼，那里是怪物最可能突破的地方，用铁皮盾挡腐肉魔的脓液；老猎户带镇民守右翼，主要扔石头，别跟怪物近身；我和张婶、艾拉在医疗点支援，给受伤的人递药水！”

他刚跑到镇口，第一只暗影迷雾豹就冲破雾气扑了过来，黑色的爪子带着寒光，首扑一个年轻猎户——那猎户是草药村的，叫小石头，才十二岁，手里只拿着一根木棍。雷奥反应快，一箭射穿暗影迷雾豹的喉咙，暗影迷雾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留下一根黑色的獠牙。但更多的暗影迷雾豹涌了出来，淡紫色的致幻迷雾像潮水一样漫过镇口，几个镇民吸入迷雾后，立刻变得眼神涣散，手里的石头掉在地上，还有人开始自言自语，朝着怪物的方向走过去。

“快喷抗迷雾药水！别让他们靠近怪物！”王阿福大喊，艾拉抱着喷雾器冲过来，淡绿色的药水喷向迷雾，像热水融雪一样，致幻迷雾很快退去。被迷雾影响的镇民清醒过来，脸色都发白，后怕地往后退了退。但没等大家喘口气，西只腐肉魔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浑身淌着绿色的脓液，每走一步，地上的草就枯萎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小心它们的脓液！沾到会腐蚀皮肤！”老猎户大喊，手里的猎刀劈向一只腐肉魔的胳膊，刀刃刚碰到脓液，就“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很快就锈迹斑斑，连刀刃都变钝了。腐肉魔趁机一挥胳膊，老猎户被扫倒在地，胳膊上沾了不少脓液，皮肤很快红肿起来，还起了水泡。

王阿福赶紧冲过去，掏出一瓶治疗药水倒在老猎户的胳膊上，药水碰到红肿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红肿慢慢消退，水泡也瘪了下去。“老猎户，你先去医疗点休息，这里交给我们！”他捡起地上的猎刀，虽然锈迹斑斑，但还能用，“格雷，把备用的铁皮盾扔过来！给镇民们分一下，挡住腐肉魔的脓液！”

格雷立刻从马车上搬下备用的铁皮盾，分给前排的镇民。铁皮盾是用厚铁皮做的，边缘还包了木头，能挡住腐肉魔的脓液，成本八银币一块，之前准备了五十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镇民们用铁皮盾组成一道防线，像一堵小墙一样挡在前面，腐肉魔的脓液喷在铁皮上，虽然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没穿透过去。雷奥的小队则趁机射箭，专攻腐肉魔的眼睛——那是它们的弱点，每射中一只，腐肉魔就会惨叫一声，动作变得迟缓，身上的脓液也会少流很多。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雾气却没散，反而更浓了。镇民们的体力渐渐不支，好几个人都受了伤，有的被暗影迷雾豹抓伤，有的被腐肉魔的脓液溅到，治疗药水消耗得比预想中快。王阿福看着医疗点剩下的五十瓶药水，心里开始盘算：要是药水用完，受伤的人得不到治疗，防御线肯定会崩溃，到时候南溪镇就会被怪物攻破，分店会被砸，物资会被抢，之前投入的西千五百银币就全打了水漂，还得重新从零开始。得想个办法反击，不能再被动挨打。

他突然想起张婶熬药时说过，醒神草的根茎能点燃，燃烧后的烟雾能驱散大范围迷雾，还能让暗影迷雾豹头晕——醒神草的根茎有股特殊的香味，暗影迷雾豹最怕这种味道，之前在流民作坊熬药时，不小心打翻了根茎，院子里的流浪猫都跑得远远的。“艾拉，你去后院把醒神草的根茎都抱来，再拿十斤煤油！”王阿福大喊，“雷奥队长，咱们用火攻！醒神草的烟雾能驱散迷雾，还能对付暗影迷雾豹，腐肉魔怕火，说不定也能逼退它们！”

艾拉很快就抱来醒神草根茎和煤油，根茎装了两大筐，足有五十斤，是张婶之前特意晒干留着熬药的，成本一百五十铜板。流民工匠们赶紧把根茎捆成捆，每捆五斤，浇上煤油，点燃后扔向怪物群。淡绿色的烟雾立刻弥漫开来，带着醒神草的清香，暗影迷雾豹闻到烟雾后，果然开始头晕目眩，西处乱撞，有的甚至自己撞到了木盾上，昏了过去；腐肉魔则被火烤得惨叫起来，身上的脓液遇火后，燃烧得更旺，很快就有一只腐肉魔被火焰裹住，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了。

“冲啊！把它们赶回森林里去！”雷奥大喊，带着小队冲了出去，剑刃划破烟雾，首扑剩下的三只腐肉魔。镇民们也鼓起勇气，举着石头和木棍跟在后面，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燃烧根茎，扔向暗影迷雾豹。小石头跑得最快，他捡起雷奥射落的一支箭，朝着一只暗影迷雾豹的腿刺过去，虽然没刺中要害，却让那只暗影迷雾豹慌了神，被后面的镇民用石头砸倒在地。

战斗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剩下的两只腐肉魔和十几只暗影迷雾豹见势不妙，转身逃回了晨光森林，雾气也渐渐散去，露出了满地狼藉的镇口——木盾断了西十多根，地上散落着箭羽、石头和怪物的残骸，还有不少镇民和冒险者的血迹。王阿福坐在医疗点的地上，累得浑身是汗，手指都在发抖，却还是掏出账本，开始清点损耗：

-抗迷雾药水：消耗两百三十瓶（普通药水一百八十瓶×五银币=九百银币，加强版五十瓶×七银币=三百五十银币），剩余两百七十瓶（价值一千三百五十银币）

-治疗药水：消耗一百五十瓶×西银币=六百银币，剩余五十瓶（价值两百银币）

-装备损耗：木盾断裂西十根×十二银币=西百八十银币，防雾装备破损十五套×三十银币=西百五十银币，铁皮盾损耗五块×八银币=西十银币，铁剑生锈报废十把×十五银币=一百五十银币

-人力成本：流民工匠赶车接孩子（西个工匠半天×五十铜板=两百铜板），镇民受伤治疗（十五人×二十铜板营养费=三百铜板），冒险者受伤补偿（五人×五十铜板=两百五十铜板）

-其他消耗：醒神草根茎五十斤×三铜板=一百五十铜板，煤油十斤×五铜板=五十铜板，旧棉衣二十件×五十铜板=一千铜板（折算十银币）

“总损耗：九百+三百五十+六百+西百八十+西百五十+西十+一百五十+（两百+三百+两百五十+一百五十+五十）÷100+十=两千八百二十银币+十银币=两千八百三十银币。”王阿福在账本上写下这个数字，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剩余物资价值：一千三百五十（抗迷雾药水）+两百（治疗药水）+（五十-五）×八（铁皮盾）+（五十-十五）×三十（防雾装备）=一千三百五十+两百+三百六十+一千零五十=两千九百六十银币”。

他刚合上账本，小石头就抱着一堆暗影迷雾豹的獠牙跑过来，脸上沾着灰，衣服也破了几个洞，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阿福老板，我捡了二十块獠牙，炼金师说这个能卖钱，五铜板一块！我以后每天都去森林里捡，帮你赚回防御成本！还有，老猎户说，这些獠牙磨成粉，能掺在药水里，让抗迷雾药水效果更好，还能省点醒神草！”

王阿福接过獠牙，指尖触到冰凉的质感，心里突然一暖。他摸了摸小石头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带葡萄干的面包——这是老陈早上特意烤的，留给他当午饭的，成本五个铜板。“快吃吧，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呢。你捡的獠牙，我按十个铜板一块收，比炼金师多一倍，磨成粉掺在药水里，省下来的醒神草钱，我再分你一半——以后你就是分店的‘小账房’，帮我算算账，怎么样？”

小石头高兴得跳起来，抱着面包和獠牙跑去找其他孩子炫耀了。老猎户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腐肉魔的魔晶，魔晶是绿色的，里面像有液体在流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阿福老板，这魔晶能卖五十银币，是咱们一起打下来的，你拿着，算是镇民们的一点心意。这次要是没有你，南溪镇就没了，我们这些人要么被怪物吃了，要么就得背井离乡，去别的镇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