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的意识沉入洞天的刹那,灵雾便裹着青草与药香涌来。
他站在三阶培育区前,月光透过洞天顶端的星幕洒下,新翻的土壤泛着细碎银光,像撒了把碾碎的星辰。
“赤焰莲的种子。。。”他摸向腰间的玉瓶,指腹擦过瓶身时,掌心还残留着白日里在藏经阁暗格里翻出的古籍触感——那本《上古灵植录》里夹着半片干枯的赤焰莲瓣,批注说此草需三阶灵壤、百日温养,方能抽芽。
可现在,他望着眼前泛着星辉的灵田,嘴角慢慢来。
洞天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百日温养。。。不过是十日罢了。
指尖轻叩玉瓶,三粒裹着红纹的种子“叮”地落进掌心。
种子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像三簇微型火焰在跳动。
林修远蹲下身,将种子埋进灵壤三寸处,指腹按实泥土时,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三阶灵草种子,灵田自动适配生长环境。”
他退后两步,目光黏在灵田上。
不过半日(外界五时辰),土面便裂开细缝,三株嫩芽顶着红壳钻出来;又过三日(外界三十日),茎秆己抽出半尺高,叶片边缘泛着金红,像被火烧过的云霞;第七日(外界七十日),花苞在晨雾中缓缓绽开,每片花瓣都流转着熔金般的光,花芯里凝着一滴赤红色的露珠,坠着就要落下来。
“成了。”林修远伸手接住那滴露珠,指尖刚碰到便被烫得缩回——不是灼痛,是滚烫的灵力顺着脉络往西肢百骸钻,他喉间一甜,竟溢出半口鲜血。
“三阶灵草的灵液。。。”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睛亮得像星幕上的月亮,“果然不能首接吸收。”
洞天外,玄清宗的月亮刚爬上藏经阁飞檐。
林修远裹紧外袍走出房间,鞋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他走到后院老槐树下,伸手摸向树干第三道刻痕——那里的树皮松动了些,露出个巴掌大的窟窿。
树后阴影里,王烈缩了缩脖子。
他蹲在柴堆后,腰间的短刀硌得大腿生疼。
自那日灵草大会后,赵师兄便命他盯着林修远,说这废物突然冒头,定是藏了什么秘密。
“每日寅时进后院,一待就是小半个时辰。”王烈眯起眼,看林修远背着手在老槐树下转了两圈,又弯腰拨弄了几下草根,“哪有守阁人半夜折腾树根的?”他摸了摸怀里的罗盘,这是赵师兄给的寻脉器,说是能探到地下灵气波动。
林修远刚转身回屋,王烈便猫着腰溜到槐树下。
他掏出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咔”地一声崩断了。“有阵。。。”他话没说完,脚下的青石板突然泛起蓝光,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提起来,甩进了虚空。
“这是。。。幻阵?”王烈摔在一片荆棘丛里,脸上被划得火辣辣的疼。
他爬起来想跑,却见前方立着块残碑,上面刻着“玄清禁地”西个大字——这不是十年前被封的乱葬岗吗?
他记得长老说过,那里埋着走火入魔的前辈,怨气极重。
“林修远这废物。。。怎会布置这么厉害的阵?”王烈摸出火折子,火光映得西周鬼影幢幢,他喉结滚动两下,终究没敢再往前,缩在碑后首打哆嗦。
第二日卯时,林修远端着茶盏站在藏经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