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石殿厚重的门扉隔绝在外,林修远跟着白眉长老跨进去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这凉意不是来自潮湿的石壁,而是来自正中央石台上那团若隐若现的金光。
“这是万兽门封禁了三百年的御兽阵图。”长老枯瘦的手指划过石台边缘的裂痕,“当年我师父说,能让它共鸣的人,要么是上古御兽一脉的传人,要么。。。。。。”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林修远手背上的灵纹,“要么是来取走它的灾星。”
林修远的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在胸腔里。
三天前他还在藏经阁扫落叶,被外门弟子用扫帚尖戳后背骂“废物”,此刻却站在万兽门核心禁地,看着本该属于传说的阵图因他而发光。
“嗡——”
细微的震颤从掌心传来。
他下意识抬起手,手背上的灵纹竟泛起与阵图相同的金色涟漪。
石台上的阵图突然“活”了,原本晦涩的符文如溪流般流动起来,最中央的兽纹张开嘴,吐出一缕金芒,精准没入他的眉心。
“啊!”林修远踉跄一步,扶住石壁。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青鸾在云端鸣唱,玄龟驮着山脉沉眠,九尾狐用尾巴卷起燃烧的星子——全是他从未见过的妖兽,却像刻在骨血里般熟悉。
“是传承碎片。”白眉长老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怕惊散了什么,“看来当年你父母。。。。。。”
“长老!”
急促的女声从殿外传来。
林修远转头,正看见苏慕晴扒着半开的殿门,发梢还沾着营火的火星。
她手里的铃铛没了平时的清脆,声音发闷:“我师父说过,妖纹共鸣者是上古御兽盟约最后的钥匙。
刚才那只妖豹。。。。。。它看他的眼神,和看我养的小貂看母兽时一模一样。“
林修远这才注意到,苏慕晴的指尖在抖。
这个向来把兽群当武器的御兽师,此刻竟像个被拆穿心事的小姑娘:“我小时候在万兽山捡到受伤的黑羽,它疼得咬我,我用灵草敷伤口时,它突然舔我的手。
那感觉。。。。。。“她咬了咬嘴唇,”和刚才那只妖豹蹭他手心时,一模一样。“
白眉长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笑了:“小丫头,你早信了,何必现在才说?”他转向林修远,“你想学御兽术?”
林修远的呼吸一滞。
这是他刚才在妖豹面前就冒出的念头——如果能真正与妖兽沟通,他的灵泉、灵田,甚至洞天里那些加速生长的灵草,都能发挥出十倍、百倍的作用。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长老,我想试试。”
“三天。”长老竖起三根手指,“阵图只能开放三天。
你若能在这三天里看懂第一层咒印,我便让你入万兽门御兽阁。“
林修远回到自己帐篷时,月亮己经偏西。
小白蹲在他膝头,尾巴尖一下一下扫过他手背的灵纹;黑羽则站在帐杆上,歪着脑袋看他。
他摸出颗灵果喂给小白,神识却悄悄沉入洞天。
洞天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三天就是三十天。
他早就在洞天石壁上刻了阵图的拓本,此刻正对着拓本反复临摹。
灵泉水滴在指尖凝成笔,仙壤里长出的青藤叶碾成墨,他画废了九十九张符纸,第一百张时,符纸上的兽纹突然亮了。
“呼——”林修远抹了把额角的汗。
洞天里的三十天,他几乎没合过眼。
现在他能看懂阵图第一层的“通心咒”了:那是用灵纹编织的桥梁,一头连修士的识海,一头连妖兽的灵核。
“小白,来。”他召出小白,指尖按在它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