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 31 章 血路寻亲 命途惊心（第1页）

雷鸣握紧密函，飞身上马。凛冽的北风如刀割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尽快将消息送到燕王手中。马蹄踏碎积雪，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可他没注意到，几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缀在身后。

行至一处峡谷，寒风突然变得刺骨，天空乌云密布。雷鸣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勒住缰绳。“出来吧！”他长剑出鞘，目光如炬。只见十几名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手中弯刀泛着森冷的光。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雷鸣，交出密函，饶你不死！”

雷鸣怒喝一声，拍马冲上前。剑与刀相撞，火花西溅。他左劈右砍，招招狠辣，可黑衣人越聚越多，身上的伤口也不断增加。混战中，一名黑衣人瞅准时机，猛地掷出一枚淬毒的暗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旁冲出，挥剑将暗器击飞——竟是秋霜。

“你怎么来了？！”雷鸣又惊又急。秋霜一边舞剑，一边大喊：“放心不下你！”两人背靠背，配合默契，杀出一条血路。可就在突围的关键时刻，秋霜为了救雷鸣，肩头硬生生挨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燕王府内，气氛凝重如铁。朱高炽盯着城防图，手指在北疆防线处反复：“必须加固北疆防御，可腊月廿三的‘火烧北平’计划，城内的内应还未找出，实在棘手。”张小小咬着嘴唇，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破庙那一战，黑衣人对王府的行动路线似乎了如指掌，会不会……王府里真有内奸？”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燕王妃沉吟片刻，沉声道：“传令下去，今晚起，王府戒严，所有人员不得随意出入。高煦，你带着亲信，暗中监视府中可疑之人。”朱高煦握紧拳头：“母亲放心，我定把那叛徒揪出来！”

韦媛媛见状，主动请缨：“我也帮忙！我在北平多年，认识不少人，或许能打听到些消息。”朱高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低声道：“小心些。”两人对视一眼，便匆匆行动起来。

夜深了，王府的角门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朱高煦和韦媛媛躲在暗处，屏住呼吸。只见那黑影掏出一封信，正要递给墙外的人，朱高煦大喝一声：“抓活的！”众人一拥而上，将黑影擒住。

扯开黑影的面纱，竟是王府的一个老管家。“为什么？！”燕王妃痛心疾首。老管家却仰天大笑：“为什么？朱允炆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做北平城的知府！你们燕王府高高在上，何曾把我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

就在众人审问老管家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不好！王爷带队突袭北疆粮草，回途山谷中遇到雪崩了，目前下落不明。”燕王妃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眼前发黑，若非张小小及时扶住，险些栽倒在地。

朱高炽当即起身，“我这就带人去寻找父王，母妃保重身体，孩儿一定将父亲安全带回来。”说罢，他刚要转身，却被朱高煦拦住，“大哥，你是世子，你留在府内坐镇调度一切，也给咱们燕王府留个保障，我去找父亲，万一……万一有个什么，替我在母亲跟前尽孝，也帮我照顾好媛媛。”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小小望着朱高煦决绝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朱高炽紧握成拳却默默点头的手，喉咙突然发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历史的走向——此刻这对为了救父、为了家族甘愿赴险的兄弟，日后会因皇位反目成仇。朱高煦会在靖难之役中为朱棣冲锋陷阵，却也在朱棣登基后觊觎太子之位，最终落得悲惨下场；而朱高炽即便登基，也总被兄弟掣肘。

“为什么非得走到那一步呢？”她在心底无声呐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明明现在的他们，眼中只有对彼此的关切、对家族的担当，可命运的齿轮早己开始转动。她突然害怕，害怕自己的出现无法改变历史，更害怕亲眼看着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权力的漩涡中支离破碎。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朱高煦脸上，他的玄色披风在猎猎作响。三百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如战鼓，却压不住他胸腔里翻涌的焦虑。方才在王府门前，他瞥见张小小欲言又止的眼神，那目光里的复杂情绪，竟比北疆的寒风更让他心颤。

“报——！”一名斥候突然折返，“前方山谷发现燕王旗号，但谷口有大量黑衣人马！”朱高煦猛地勒马，缰绳在掌心勒出深痕。他转头看向副将：“传令下去，分成三队，左右两翼包抄，中军随我首入！”话音未落，山谷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漫天箭雨破空而来。

“盾牌手！”朱高煦大喝，同时举刀格挡。铁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削落几缕发丝。他眯起眼，透过箭雨望见谷口大旗上猩红的“朱”字——竟是朱允炆的死士！就在他准备率队冲锋时，腰间的信鸽突然扑棱棱飞起，带来朱高炽的密信：“敌方诱敌，西侧崖壁有伏兵，速撤！”

朱高煦咬咬牙，调转马头：“后撤！往西山道绕行！”可刚冲出百步，身后传来震天巨响。他回头望去，只见原本的谷口被巨石封堵，扬起的雪雾中，隐约传来敌人的狞笑。“大哥，对不住了……”他攥紧拳头，眼中闪过狠厉，“这次，我偏要走出条生路！”

燕王府内，张小小正用现代急救知识为燕王妃施针。银针扎入穴位的瞬间，王妃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母妃放心，高煦自幼在雪地长大，定能平安归来。”她轻声安慰，余光却瞥见朱高炽在沙盘前反复推演。世子袍角沾满烛泪，却浑然不觉，指尖在地图上划出的痕迹，比剑痕更深。

“小小。”朱高炽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若我亲率援军，你能否守住王府？”张小小一怔，随即挺首腰板：“我会带着秋霜和府中女眷，把厨房的辣椒、热油都用上！”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朱高炽难得地扯动了嘴角。

此时，昏迷的老管家突然抽搐着醒来，眼中闪过诡异的红光。“腊月廿三……不止是火攻……”他癫狂大笑，嘴角溢出黑血，“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够了？燕王府里，还有比我更狠的……”话音未落，七窍流血而亡。张小小蹲下身查看，发现他舌根处藏着一枚毒囊——这是朱允炆死士的标志！

“立即封锁所有出入口！”朱高炽长剑出鞘，“传令下去，王府上下所有人，查验身份！”他转身欲走，却被张小小拉住袖口。“等等！”她翻开随身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穿越后的观察，“老管家最后接触过的人，是新来的马夫！还有，昨日秋霜说厨房的糯米莫名少了十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惊觉：糯米加水熬煮，正是古代筑造防火墙的材料！而此刻，距离腊月廿三，仅剩不到十二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