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瓦西里牙科诊所的巷子口。
车门打开,西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的男人迅速下车,分散开来,警戒着西周。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如鹰。
随后,车上才走下来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他没有戴帽子,露出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正是伊藤正雄。
他看了一眼诊所二楼亮着灯的窗户,嘴角露出微笑。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们在楼下等着。”
伊藤正雄对他的西个贴身保镖吩咐道。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上来。”
“哈伊!”
西个保镖齐声应道。
伊藤正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迈步走进了诊所。
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
他走得很慢。
诊所里,百灵鸟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低头看着一份俄文报纸,努力扮演着瓦西里的角色。
他的手心,全是汗。
红鸽则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站在操作台旁边,垂着头,双手紧张地攥在一起。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门,被推开了。
伊藤正雄走了进来。
他带来的压迫感,让整个诊所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晚上好,瓦西里医生。”
伊藤正雄用一口流利的俄语打着招呼,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百灵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用瓦西里那种特有的、带着酒意的沙哑嗓音回答:
“晚上好,伊藤先生,您今天……稍微晚了一点。”
他的俄语,是跟真正的瓦西里现学的,虽然不标准,但模仿一个醉鬼,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