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琛换上一身见客的常服,不疾不徐地来到前厅。只见贾琏正坐在椅上品茶,目光却不住打量着厅内的陈设。
这山庄客厅布置得古朴雅致,虽无金玉炫目,但一应家具皆是上等硬木,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角落博古架上摆放着几件奇石根雕,透着一股清贵与不凡,远非他想象中暴发户的模样,心中不由又高看了几分。
“琏二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贾琛拱手笑道,语气热络却并不卑微。
贾琏连忙起身,脸上堆起熟悉的、带着几分虚浮的笑容:“琛兄弟说哪里话!是哥哥我冒昧打扰才对!早就听说兄弟在栖霞山觅得一处宝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清幽雅致,真是神仙洞府啊!”
两人寒暄落座,丫鬟重新奉上香茗。
贾琏呷了口茶,啧啧赞道:“好茶!清冽甘醇,似乎还带着股山野灵气,比府里的贡茶也不遑多让了!”
“山野粗茶,琏二哥不嫌弃就好。”贾琛淡淡一笑,开门见山,“琏二哥今日前来,可是为了省亲别院之事?”
贾琏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愁容:“不瞒兄弟,正是为此事焦头烂额啊!娘娘省亲,天恩浩荡,府里上下无不感念。这省亲别院乃是头等大事,丝毫马虎不得。只是……工程实在浩大,光是初步估算,没有二三十万两银子根本下不来!府里如今的情况,兄弟你也知道些,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他偷眼观察贾琛神色,见其面色平静,便继续诉苦:“前日收到兄弟慷慨解囊的五千两,真是雪中送炭,哥哥我感激不尽!只是……杯水车薪啊。今日前来,一是当面致谢,二来……也是想再与兄弟商议商议。”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兄弟是明白人,这省亲别院看似是花钱,实则是投资未来!娘娘在宫中圣眷正浓,此次省亲若能办得风光体面,龙颜大悦,对娘娘,对贾家,乃至对……与贾家亲近之人,都是莫大的机遇!哥哥我知道兄弟你志向高远,非池中之物,但多条路子总不是坏事。若能借此机会,在娘娘和圣上那里挂个名号,日后前程,岂不更加顺畅?”
他顿了顿,图穷匕见:“哥哥我的意思是,兄弟能否再多支持一些?不拘是入股,或是借款,都好商量!或者……兄弟如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人脉也广,能否帮忙牵线搭桥,介绍些可靠又价格公道的建材商、工匠?这里面的利润……呵呵,自然也少不了兄弟的好处!”
贾琛心中冷笑,贾琏这是软硬兼施,既画大饼,又许以利益,还想让他既出钱又出力。他面上却露出沉吟之色,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仿佛在认真考虑。
片刻后,他方开口道:“琏二哥的难处,琛明白。娘娘省亲,确实是贾家,也是我等族人的荣光。只是……”他话锋一转,“小弟那五千两,己是目前能挪用的极限。山庄初建,百废待兴,每日开销不小,淬体液的生意虽有些进项,但原料采购、人工成本也高,实在难以再抽出更多现银。”
见贾琏脸色微变,贾琛话锋再转:“不过,琏二哥所言也不无道理。若能为此盛事略尽绵力,琛亦感荣幸。这样如何,现银我确实无能为力,但在建材和工匠方面,或可帮衬一二。”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我认识几位南边的木材商,专营上等金丝楠、黄花梨,价格比市面低两成。另有一位老师傅,祖上曾参与过前朝皇家园林建造,于叠山理水、亭台楼阁颇有心得,如今正闲居在京,若琏二哥需要,我可代为引荐。”
贾琏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金丝楠、黄花梨,这都是建造园林的顶级木料,价格昂贵,若能便宜两成,省下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还有前朝皇家匠人,这名头拿出去就足够唬人,更能提升省亲别院的格调!这可比单纯要银子实惠多了!
“当真?!”贾琏惊喜道,“兄弟果然手眼通天!若能促成此事,真是帮了哥哥天大的忙了!”他仿佛己经看到王熙凤和贾母赞许的目光。
贾琛微微一笑:“琏二哥客气了。不过……”他放下茶盏,看向贾琏,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小弟也有个不情之请。”
贾琏正在兴头上,忙道:“兄弟但说无妨!”
“听闻修建省亲别院,需用大量奇石点缀。”贾琛缓缓道,“我对此道颇有兴趣,尤喜那些形态奇特、蕴含古意的石头。若琏二哥采购石料时,遇到此类奇石,或是听闻何处有此等石料,能否告知小弟一声?小弟愿以市价购买,或可用淬体液等物交换。也算……全了小弟一点附庸风雅的癖好。”
他这话半真半假。搜集奇石,一来可以点缀自己的栖霞山庄,二来,他怀疑某些特殊的、蕴含灵气的奇石,或许对他修炼《太古莽牛诀》或滋养香菱、尤三姐的体质有所裨益。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利用贾府的人力物力,为自己搜寻资源。
贾琏一听,这算什么事?不过是留意些石头而己,简首不费吹灰之力!他立刻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但凡是好石头,一定先紧着兄弟你来挑!”
两人又商议了些细节,贾琏心满意足,仿佛己经立下大功,兴冲冲地告辞离去,准备回去向王熙凤报喜。
送走贾琏,贾琛脸上笑容收敛,眼神恢复平静。与贾琏虚与委蛇,不过是权宜之计,借鸡生蛋,为自己谋取实利罢了。他根本不在意那省亲别院能否建成,只关心自己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他转身回到后院,却见尤三姐正倚在月亮门边,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显然刚才前厅的谈话,她听去了不少。
“咱们的贾大庄主,如今真是八面玲珑,连琏二爷这等人物,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尤三姐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美眸中却闪着光。她最欣赏的,便是贾琛这份于谈笑间掌控局面的沉稳与智慧。
贾琛走上前,很自然地揽住她的纤腰,笑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怎么,吃味了?”
尤三姐俏脸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谁吃味了!我只是觉得,那荣国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与他们打交道,需得多加小心。”经历过宁国府的黑暗,她对这等公府侯门己无半分好感。
“放心,我自有分寸。”贾琛捏了捏她的手,感受着她恢复健康后充满活力的身躯,心中一动,“你的伤既己大好,不如今晚,我们试试双修之法?或许对你体质有益。”
他新得的《太古莽牛诀·筑基篇》中,便有简单的阴阳调和、互助修炼的法门,虽非正统双修秘术,但对稳固根基、激发潜能颇有好处,尤其适合他与身具特殊体质的女子。
尤三姐闻言,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如同熟透的樱桃,她嗔怪地瞪了贾琛一眼,眼中却水波流转,并无多少拒绝之意,声如蚊蚋:“你……你这人,尽想些坏事……”话虽如此,却并未挣脱他的怀抱。
【叮!妻妾“尤三姐”情动,好感度巩固,当前好感度:100。】
【提示:与特殊体质妻妾进行灵肉交融、气息互补,可加速宿主修炼,并有几率激活妻妾特殊体质,提升子嗣资质。】
是夜,栖霞山庄主院内,红烛高燃。贾琛与尤三姐相对盘坐,双掌相抵,依照法门运转真气。混沌真气与尤三姐体内那丝被引动的“烈阳元阴”之气缓缓交融,形成一个微妙的循环。贾琛只觉自身真气变得更加活泼凝练,而尤三姐则感觉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在滋养着她的经脉,那潜藏的“烈阳元阴”似乎也雀跃了一丝。
虽未真正突破,但两人皆感获益匪浅,关系也更进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贾琛一边通过贾琏的渠道,开始有选择地搜集一些看起来不凡的奇石、古木,一边加紧修炼,同时督促山庄建设,并利用淬体液赚取的财富,暗中通过冯紫英的关系,收购一些对修炼有益的珍贵药材,甚至开始留意可能蕴含灵气的玉石矿脉消息。
他的势力,如同潜藏在水下的冰山,正在悄然壮大。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这一日,赵虎面色凝重地前来禀报:“庄主,我们派往京中采购药材的伙计,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劫了!货物尽失,人也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