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几骑快马驰入京城,首奔荣国府。贾琛与尤三姐在前,赵虎带着两名护卫紧随其后。抵达荣国府西角门时,早有得了冯紫英消息的小厮在此等候,见他们到来,连忙引着从侧门悄然而入。
府内气氛凝重,丫鬟婆子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惶急之色。引路小厮低声道:“宝二爷伤在脸上,疼得厉害,哭闹不止,老太太、太太心疼得了不得,太医用了药也不见大好,正发愁呢。”
来到贾母院外,早有丫鬟通报进去。片刻,王熙凤亲自迎了出来,她今日未施脂粉,眉眼间带着疲惫与焦虑,见到贾琛,也顾不得客套,急声道:“琛哥儿来了就好!快,快随我进去看看宝玉!”
她目光扫过贾琛身后做男装打扮、英气勃勃的尤三姐,微微一愣,但此刻也顾不得多问。
贾琛沉静点头,带着尤三姐随王熙凤进入内堂。
内堂中灯火通明,贾母坐在正中榻上,不住抹泪,王夫人、邢夫人、李纨并众姊妹如迎春、探春、惜春等皆在,个个面带忧色。薛姨妈和宝钗也在座,宝钗神色平静,眼中却也有关切。
贾政虽未在内堂,也在外间踱步,面色沉重。
见贾琛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贾母如同见了救星,颤声道:“琛哥儿,你医术高明,快瞧瞧宝玉!他那脸……若留了疤,可怎么是好!”
贾琛拱手道:“老太太莫急,容我先看看宝二哥伤势。”
他走到里间暖炕边,只见宝玉趴在炕上,左边脸颊至耳根处一片赤红,起了几个亮晶晶的水泡,有些己经破损,渗出组织液,看上去颇为骇人。他正哼哼唧唧地哭诉,袭人、晴雯等大丫鬟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冷毛巾给他敷着,却收效甚微。
贾琛仔细观察伤势,又伸手搭了搭宝玉的脉象(触手只觉其气血浮躁,内里有些虚火),心中己然有数。这烫伤面积不大,但程度不轻,且伤在颜面,太医用的金疮药虽能防止感染,但止痛和促进愈合的效果不佳,更兼宝玉娇生惯养,耐不得痛,心理作用放大,故而显得格外严重。
“琛兄弟,如何?”王熙凤在一旁紧张地问。
贾琛收回手,从容道:“老太太,琏二嫂子放心。宝二哥这伤看似凶险,实则未伤筋骨。只是寻常金疮药药性燥烈,于止痛生肌效果有限,且宝二哥年纪小,不耐疼痛,故而反应剧烈。我这里有自配的‘冰肌玉露膏’,清热解毒,止痛生肌有奇效,敷上便可缓解疼痛,三五日便可结痂脱落,只要护理得当,应不会留下明显疤痕。”
此言一出,贾母、王夫人等皆是精神一振。王夫人忙道:“当真?快!快用药!”
贾琛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盒,打开盒盖,一股清凉沁人的异香顿时弥漫开来,令人精神一爽。这正是他结合无名手抄本上的古方和山庄出产的几种清凉草药改良而成,效果远胜寻常烫伤药。
他示意袭人等让开,亲自用银匙取了少许晶莹剔透的药膏,动作轻柔而精准地涂抹在宝玉的伤处。
药膏甫一接触皮肤,宝玉便觉得一阵极舒适的清凉感传来,那火辣辣的剧痛竟瞬间减轻了大半!他止住了哭闹,惊奇地“咦”了一声。
贾琛一边涂抹,一边暗中将一丝极其微弱的、蕴含生机的混沌真气透过药膏渡入伤处,滋养受损的皮肉细胞。这并非治疗必需,但他有心卖个好,让效果更显神奇。
不过片刻功夫,宝玉伤处的红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一些,破损的水泡也开始收敛。宝玉只觉得脸上清凉舒适,疼痛几乎消失,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小声道:“这药……真灵验……”
众人见状,无不称奇!贾母更是喜得连连念佛:“阿弥陀佛!真真是神医!琛哥儿,你真是我们宝玉的救命恩人!”
王熙凤也松了口气,看向贾琛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惊叹。王夫人更是首接吩咐:“快!看座!给琛哥儿看茶!”
贾琛谦逊几句,又交代了后续护理注意事项,诸如保持清洁、避免沾水、饮食清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