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贾琛走到炕边,声音放得极轻。
黛玉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一颤,哭声顿止,却将脸埋得更深,不肯回头。
贾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悲恸与自弃。他心中一痛,知道这流言如同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她寄人篱下的身份,以及那悄然萌生却不容于世俗的情愫。
他没有强行让她转身,只是坐在炕沿,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沉声道:“妹妹,外面的混账话,我都知道了。”
黛玉肩膀又是一颤。
“你信那些无稽之谈吗?”贾琛问。
黛玉没有回答,但细微的啜泣声再次响起。
“我贾琛行事,但求问心无愧。”贾琛继续道,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我视妹妹如知己,关切你的病情,只因敬你才华,怜你孤苦,此心天地可鉴,从未有过半分亵渎之意!那些编排流言之人,其心歹毒,目的便是要中伤于我,更要逼死妹妹你!你若因此作践自己,岂不正中了他们的奸计?”
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在黛玉心上。她停止了哭泣,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她泪痕满面,眼圈红肿,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如同一枝被狂风暴雨摧折的玉兰花,看得贾琛心头一揪。
“可是……可是他们说得那般难听……我……我在这府里,本就……”黛玉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酸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贾琛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妹妹冰雪聪明,难道要因几句小人构陷,便否定了自己,否定了我这片真心?你若倒下了,亲者痛,仇者快!难道你甘心?”
他伸出手,不是去碰触她,而是拿起那碗凉透的药,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容拒绝:“把药喝了。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关心你的人的。你若不好,我心中何安?”
黛玉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尤其是那句“关心你的人的”,让她冰冷绝望的心田,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是啊,若自己就此消沉,岂不是让背后小人得意?岂不是辜负了琛大哥这番维护之心?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药碗,虽然药己凉透,苦涩异常,但她还是咬着牙,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看着她喝下药,贾琛心中稍安。他取出那盒温养过的安神香,让紫鹃点上。清雅的香气弥漫开来,带着宁神静心的功效,渐渐抚平了黛玉激动的情绪。
【叮!潜在目标“林黛玉”因宿主坚定维护与开解,度过信任危机,情意加深,好感度+12!当前好感度:75(倾慕、依赖、知己、情根深种)。】
就在贾琛安抚黛玉之时,冯紫英的调查也有了结果。流言的源头,果然指向了忠顺王府一个远房姻亲的府邸,并通过几个与王夫人走得近的婆子,在荣国府内扩散开来。
贾琛眼中寒光闪烁。既然查清了源头,那就该反击了!
他并未首接对那几个婆子动手,那样显得气量狭小。他通过北静王的渠道,将几件忠顺王府及其党羽侵占民田、纵奴行凶的不大不小的罪证,悄无声息地递到了几位铁面御史的案头。
不过两三日,朝堂之上,几位御史联名上奏,参劾忠顺王府及其几个爪牙,虽然罪名不大,不足以伤筋动骨,却也足够让忠顺王焦头烂额一阵,更是狠狠打了散播流言者的脸——贾琛有能力让你们在朝堂上难受,就别在背后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同时,贾琛让尤三姐以她的方式,“偶遇”了周瑞家的一回,不轻不重地“提醒”了几句,吓得周瑞家的魂飞魄散,再不敢多嘴。
流言的风波,在贾琛凌厉而精准的反击下,迅速平息下去。经此一事,荣国府内再无人敢轻易议论贾琛与黛玉之事,而黛玉的心,也在这次风波中,与贾琛贴得更近。
然而,贾琛深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忠顺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大观园省亲之日渐近,贾府的财政危机如同悬顶之剑,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