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似乎都因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而降温了几分。韩鹏看着屏幕上“津门市特殊现象调查办公室”和“多人离奇昏睡不醒”的字样,刚刚因帮助老婆婆找回爱犬而升起的暖意迅速被一种熟悉的、面对未知麻烦的凝重所取代。
这个所谓的“办公室”,他从未听说过。但对方能准确点出棉纺厂小区的事(虽然外界所知版本必然经过修饰),说明绝非普通部门。而且,“多人离奇昏睡”,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那面西洋镜制造的“鬼压床”,但规模显然更大,也更诡异。
“韩前辈,怎么了?”细心的苏晴注意到韩鹏神色的变化,轻声问道。
蓝雨玲也好奇地凑过来:“是又有生意上门了吗?这次是什么?不会又是找猫找狗吧?”经过大黄狗事件,她虽然不再轻视小事,但少年心性,终究对更“刺激”的事情充满期待。
韩鹏将手机递给她们看。苏晴看完,秀眉微蹙:“特殊现象调查办公室?官方的人?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蓝雨玲则睁大了眼睛:“多人昏睡不醒?!听着就好厉害!韩前辈,我们去看看吧!”
韩鹏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树皮。天权道长临走前的叮嘱言犹在耳——静心修养,不可再卷入是非。官方机构的介入,往往意味着事情更复杂,牵扯更广。
但…“多人离奇昏睡”,若真是邪祟作祟,每拖延一刻,可能就多一分危险。他身负力量,虽未恢复,似乎总无法真正做到袖手旁观。
他想了想,对苏晴道:“苏晴,你立刻打电话向天权道长传讯,禀报此事,询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是,韩前辈。”苏晴立刻从怀中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通电话低声禀报。
片刻后,手机发出一声嗡鸣,传来天权道长简洁的回应,只有十二个字:“酌情处置,量力而行,遇危即退。”
这既是一种默许,也是一种提醒和告诫。将决定权交给了韩鹏自己。
韩鹏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干练、冷静,略带一丝疲惫的女声传来:“您好,哪位?”
“我是韩鹏。”
对方似乎顿了一下,语气立刻变得更加郑重:“韩先生,您好!感谢您回电。我是陈婧,津门市特殊现象调查办公室的负责人。请问您是否收到了我的信息?”
“收到了。具体是什么情况?”韩鹏开门见山。
“电话里不太方便详谈。如果韩先生您有时间,我们希望能当面拜访您,或者您指定一个地点。”陈婧的语气很谨慎。
韩鹏看了一眼小院:“来我住处吧。地址你们应该知道。”
“好的。一小时后见。”陈婧利落地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一辆黑色的、毫不起眼的轿车停在了小院外的胡同口。车上下来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性,短发,穿着合体的西装套裙,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的倦色,眼神锐利而冷静,应该就是打电话的陈婧。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些的男子,穿着休闲夹克,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像是助手或技术人员,眼神中带着好奇和审视打量着这座老旧的院子。
“韩先生?您好,我是陈婧。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林。”陈婧出示了一个带有国徽和“特调办”字样的证件,语气客气而专业。
韩鹏将两人让进院里。苏晴和红鸾好奇地站在一旁打量这两位“官方人士”。阿烈则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默默观察。蓝雨玲端上来两杯清茶。
陈婧似乎对院中的环境以及苏晴等人的道士打扮并不感到意外,显然做足了功课。她开门见山,从助手小林递过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份加密文件。
“韩先生,情况是这样的。”她将平板转向韩鹏,“过去一周内,本市不同区域,陆续发生了七起高度相似的离奇昏睡事件。受害者之间毫无社会关系关联,年龄、职业各异。共同点是:都在夜晚家中突然陷入昏迷,生命体征平稳,但无法唤醒,脑电波活动呈现一种异常的、高度一致的混乱模式,类似于…深度噩梦状态,但现代医学无法解释。”
平板上显示出几个受害者的照片和基本资料,还有几张模糊的脑电波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