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曹,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
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細地,核对着上面那鲜红的、甚至还带着方面军司令部钢印的印章,和他面前,这个“宪兵队”军曹脸上,那道看起来无比狰狞的“刀疤”。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对……对不起!长官!”他猛地立正顿首,将文件,恭恭敬敬地,递了回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和您的部队,立刻通行!”
“放行!快!把路障都给我搬开!”他转身,对着身后那些还在发愣的伪军,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那些伪军,哪儿还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们七手八脚地,就将那巨大的木制拒马,和铁丝网,都移了开来!
冷锋,没有再看那个军曹一眼。
他,就像一个最高傲的、目空一切的征服者,带着他手下那支,同样沉默得可怕的“押送队”,目不斜视地,从那条,被硬生生让出来的、通往生路的通道上,缓缓地,走了过去。
首到,他们所有人的身影,都彻底地,消失在了检查站另一头的、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名日军军曹,才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了。
“太君,”旁边那名伪军的小队长,又凑了上来,一脸后怕地说道,“刚才那伙人……好……好吓人啊……他们身上那股子杀气,比我见过的所有皇军,都……”
“闭嘴!”那名日军军曹,烦躁地,呵斥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我们,只要守好我们自己的岗位,就行了!”
“哈伊!哈伊!”
……
“呼……”
当他们走出检查站,足足有两里地之后。
队伍里,那几个扮演“俘虏”的队员,才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后背,同样,也早己被冷汗,湿透。
“总教官……您……您刚才,真是……”猴子,看着冷锋那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平静的侧脸,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发自肺腑的崇拜,“您,简首就不是个人!是……是神!”
“我不是神。”冷锋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的声音,在冰冷的夜风中,响起,依旧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只是,比他们,更了解,他们那套,所谓的‘规则’而己。”
“传我命令!”
“所有人,加快速度!”
“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彻底地,走出这片该死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