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仰阔早已松开,他、他没……瞬间整张脸都红了,这男孩到底怎么回事?!
顿了顿,吐出一个字:
“痒。”
他没穿过这种衣服,尤其是内裤,又勒又难受,蹭得他很痒,只好洗个凉水澡静一下。
时载猛地愣住,痒?鸡、鸡痒?回神后第一时间先把冷水关了,低下头去看,手抬起来的瞬间被人大力捏住,不碰就不碰,时载已经看清楚了,确实有一点点不同于鸡本身的红。
“那你咋不说呢?和尚,先告诉我,背上还痒得厉害吗?好点了吗?”
“恩。”
“那这药就管用。别动,我给你擦干重新上药,这里也要抹,抹了就好。”
说着,时载就拿了外头的干毛巾,踮着脚擦男人,太高,早晨刚醒觉着有一米九五,现在能判断出来,该是一米九七,高大个子这会儿乖乖任自己擦水,时载觉得高兴,眼睛又亮了。
上面擦完,又换了一块干毛巾让他自己擦下面:
“鸡也擦一下,有水不好涂药。”
“……”
紧接着,时载就被叔仰阔推出了浴室,他赶紧嚷嚷着“给你涂后背”,老古董不理他,还哐当关上了门,时载就在门口等着,觉着他差不多涂好下面了,又开门。
男人已经背对他站着了。
时载暗笑,迅速给他涂完后背,拎着新衣服放到外间的水池里洗一洗,不让他们穿没洗过的衣服了,从短袖到裤衩全部一水洗了,趁着这会儿出了太阳晒一晒。
这一看,竟都快要傍晚了,折腾一天,从未有过的体验,细小的充实感。
朝浴室走去,看见叔仰阔仍浑身赤裸地背对门口站着时,时载就后悔了,还心疼,想逼对方主动问自己怎么办,结果就这样默默站了快一刻钟,一声不吭,让时载瞬间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怕给别人添麻烦。
有一次,小时载饿了一晚一早,上午去邻居家地里主动帮忙干了活,但到中午饭的时候,没人记得起他,他就靠着稻草堆站了一中午……
往事不堪回想,每一次,都为过去的自己难受。
时载抬起胳膊抹了抹眼角,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爱哭。进卧室拿了一块干净床单,准备先这样把人下面裹起来,等明天早上衣服都干了再穿吧。
进了浴室,叔仰阔微微朝里侧了身,时载深吸一口气,把软布床单叠了叠,递给他:
“和尚,委屈你了,明天就有舒服的衣服穿了。”
“……”
叔仰阔顿了顿,接过床单自己围上了。
时载没走,低下头,心里笑话自己,真跟小孩子似的,不能说“委屈”两字,一说就真委屈。
但,就是委屈呀,凭什么十二个孩子里他最不被在意,空气一样。
他知道自己今天为啥异常,想补偿,通过对他们好,来补偿小时候的自己。
算了,都过去了。现在的时载很厉害,很强大,很快乐,乱七八糟的情绪搁下,时载深吸一口气,正要抬头,余光里,叔仰阔的胳膊动了动,紧接着,自己眼角就被粗粝的大拇指揉了下。
顿时,泪如雨下。
时载猛地扑进男人怀里,边哭边小孩子似的喊着:
“你干嘛哄我呀,会得寸进尺的,会更黏你的,会不舍得送你走的呜呜呜……”
“……”
胸膛再一次被整个打湿,叔仰阔放下要推开人的手,良久,重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