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还是把人撬过去你们周氏上班吧。”办公室里,郑思颖没好气地对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绮亭说。
本来郑思颖只当周绮亭又是见色起意,但亲眼见到她接二连三的反常行为,又有点不确定了。
比如现在,周绮亭连借口都懒得想了,直白地告诉郑思颖,自己今天是为了追人才顺带来她办公室的。
周绮亭此刻正一边用笔电处理着刚接手的工作,一边打趣说:“我倒是想,不过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不就成了利用职权潜规则下属的人了?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仗着我的职权潜规则我的下属,这样听起来能好听到哪去?”郑思颖咬牙切齿地说,转念一想,觉得好友近来不太对劲,于是接着问,“你这次是认真的?”
郑家与周家是世交,不过从记事起,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如果不是家教不允许,她们估计一见面就能扭打起来,撕都撕不开那种。
好在长大后的周绮亭性情大变,而郑思颖也懂事了,不然互为世交的两家人,到她们这一辈可能会变成世仇。
即使有段时间,周绮亭被家人送去国外生活了,郑思颖还“深受其害”。
自从周绮亭十岁时遭遇绑架后,郑思颖家里人吸取她人教训,对郑思颖的保护到了可以说是十分严重的程度,无论去哪都有人贴身护卫。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在家上学?郑思颖当时和家里人提出强烈抗议,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家里人都不肯松开这个口子,只说是希望她能有正常的童年。
能正常到哪去?看着无论上下课都岿然不动分立两侧的保镖姐姐,再看看远处瑟缩的同学们,郑大小姐人生中首次明白了何为身不由己。
可想而知,绑架案当事人周绮亭在成年以前,在国外过的是什么牢犯生活。
郑思颖后来根据家里人的安排,去到国外念书,和周绮亭在同一所院校,时隔多年,她发现周绮亭长成了十分陌生的样子。
眉眼倒还是那副眉眼,只不过没有小时候那么嚣张跋扈,相反,变得平易近人,或者说是不露锋芒,这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如果不是郑思颖从小就认识周绮亭,估计也认不出来这个看似温柔又和善的人是周氏集团的大小姐。
郑思颖不知道用衣锦夜行来形容周绮亭是否恰当,但她知道,周绮亭一直都在尽力地掩藏她与生俱来的贵气,饰演着一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至少在郑思颖的角度看来,周绮亭这番饰演是成功的。
这人朴素到连她身旁的人都以为,周绮亭之所以能和她成为朋友,一定是凭着过人的美貌,和她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其实不是,郑思颖一开始只是听从家里人的嘱咐,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见面就对周绮亭翻白眼,要和她搞好关系。
直到接触久了,郑思颖发现在一众世家纨绔里,周绮亭是个相对值得深交的人,二人才破天荒地成为了好朋友。
郑思颖曾经不止一次警告过那些想法龌龊的人,让那些人嘴巴放干净点。
但流言难止,只是再也没有人敢摆在明面上说了,至少郑思颖再也没有亲耳听到过。
而看似无权无势的周绮亭,听到的恐怕都是些不加掩饰的、更为刺耳的言论。
周绮亭对此并不在乎。不在乎流言四起,不在乎声名狼藉,要是按照她以前那种性格,所作所为就不止警告那么简单了。
那些人该庆幸惹到的是收敛爪牙的周家大小姐。
到底是什么遭遇让周绮亭发生如此巨变?
当初那起绑架案,郑思颖听家里人说,周绮亭没受到虐待,全须全尾地逃了出来,不过精神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周绮亭被救出后不久,郑思颖受母亲嘱托,去找周绮亭玩,本意是让她能开心点,希望她能尽快走出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