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呢?”
周一清早,看到黄佩仪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趁着目前只有她们两人,周悯一照面就化身邪恶甲方。
还有没有人权了!黄佩仪有苦说不出,只能讪笑着周旋:“哈哈,我还以为三天指的是三个工作日呢。”
“那进度到哪了?”周悯坐到转椅上,悠闲地晃荡。
“你需要的资料涉及多个部门,比较棘手,所以……”所以黄佩仪一份资料都还没有拿到手,但她不敢明说。
“所以进度是零?”周悯根据黄佩仪额头的冷汗以及瑟缩的姿态,大胆推测。
被说中的黄佩仪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激动,不禁提高音量:“怎么可能!我就差把密钥弄到手就能拿到全部资料了!”
“好啦好啦,不着急,后天上班之前交给我,可以吧?”正好三个工作日,这已经是周悯最大的宽容了,她明白自己这属于空手套白狼,所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这还不着急?黄佩仪深知再怎么拖延周悯时间,也拖不到自己完成甲方工作的那天,于是企图把周悯拉下水,让她明白自己的工作到底有多艰难。
“我这边暂时没有办法拿到密钥,你和周小姐关系那么好,周小姐又和小郑总关系那么好,你看看能不能……”
“不能。”周悯想也不想就拒绝。
她脸色复杂地望向好同事:“你不懂,我为了支持你的工作,已经在暗中付出了多少。”
黄佩仪能好好地坐在这,还不是因为周悯一直在替她负重前行!
想到这,周悯用手理了理领子,以防露出咬痕。
今天她上身穿的是一件粉紫色的高领羊绒衫,是周绮亭衣橱里的其中一件。
周六那天因为发生了太多……意外,一件衣服都没试成。第二天,周绮亭就让佣人把那些没穿过的、全是周悯尺码的衣裙打包送到周悯家。
还嘱咐,让她每天换一套,不许重复。
昨天被送上门的不止有衣服,还有一卷红色软绳。
她想起周绮亭拿着那卷红绳在她身上比划的场景,心有余悸。
因为周绮亭在比划完之后,下一刻,她们之间就进行了一场令人血脉偾张的——
快问快答。
周绮亭问,周悯答。
上到调查署职能结构,下到调查署联络人员信息,只要是调查署职员应该知道的,周绮亭都问了。
还好周悯向来细致,在准备探员这个身份的时候,还花钱买了相关信息,以使这个人设更可信。
再加上干她们这行的,了解调查署人员动向已经快成职业准则了。知己知彼,才能在这场“猫鼠游戏”中存活更久。
万幸,周绮亭提出的问题,周悯基本都回答上了,甚至问题中故意设计的陷阱,她都一一指出。
她还记得在回答上最后一个问题时,大小姐眼里不加掩饰的失望。
周悯敢肯定,但凡自己答错一个问题,周绮亭手里的红绳就该往自己身上捆了。
大小姐的失望多半是因为,她不能以周悯是“坏人”为由狠狠地惩罚周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