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颂一缓缓吐出一口气,站直身看过去,面色稍有柔和:“辛苦了,哥。”
褚相远衣冠整齐,高挺俊朗,和褚颂一有两分相似,人前正经,人后不羁,称得上方知意口中斯文败类那种人。
“是够辛苦的,我才下飞机,行李还没放回去就赶着给你处理烂摊子。”
褚颂一想起来就烦,蹙眉道:“家里那几个老头子昏了头,装死把我骗回去,没忍住,挨个骂了一遍。”
褚相远笑笑说:“你这战绩我听郝洋他们几个说了,群里消息没停过,你不看看?”
褚颂一嫌烦,早把家族群屏蔽了。
听褚相远这么一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家里那几个封建的像是从晚清棺材里跳出来的长辈还在群里叫嚣,企图用自己的言行感化褚颂一这个不良子孙。
“把他们闲得。”
二话没说,直接退群。
她扯起正经事:“并购案谈得怎么样?”
“你哥我出手,还没有办不下来的事。”
“辛苦。”
褚相远拍拍她的头,“自家人,辛苦什么,有事就找哥,别自己硬撑着。”
褚颂一没回应他这发酸的话,只淡淡说:“幼宜快回来了。”
褚相远面色淡下来:“早分了,跟我说什么?”
褚颂一定定看他两秒,收回视线:“我就随口一说。”
“行了,哥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又忙了半天,要累死了。”他系上身前的纽扣,“我回去歇着,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弄吧。”
褚颂一目送褚相远离开。
“把那幅画捡上。”
那语气,真像是对待垃圾。
方知意安排工作人员把画小心捡起来,放到后备箱里。
停车场的声控灯灭掉,司机等着褚颂一开口说去处,方知意坐在副驾驶上和另外一个工作助理萧霖交接行程。
正静着,褚颂一突然开口:“别做不该做的事,没有下次。”
方知意脊背一僵,回头问:“那今晚还去水榭吗?”
褚颂一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她。
“或者去明阁,宋小姐在那边攒了个局,刚才打电话给我问您去吗?”
这才收敛目光,闭上眼缓声道:“嗯。”
方知意和司机冯叔对视一眼,很快,库里南汇入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