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祥根眼眶微红地咧着嘴笑,翻出衣兜里的钱包,把一沓大团结全拿了出来,想塞给沐春生:
“小沐,麻烦你多洗点,除了一个人一张,再多洗个七八张出来!”
沐春生笑着摆摆手:“曾厂长,我先拿去洗,花了多少钱,到时候再找你报销。
你这拿的是昨天刚发的工资吧?
这会儿要一骨脑儿地塞给我,回去不得跪几天搓衣板啊!”
大家都轰然笑了起来。
曾祥根胀红了脸:“哎哎,小沐,这可不兴胡说啊!我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声接了哏:
“对对对,上回我散步经过曾厂长家楼下的时候,就听到他在跟他爱人喊: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然后他爱人就接了一句:‘老娘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床板掀了揪你出来!’”
曾祥根胀得脸红脖子粗:“胡说!没有的事……”
只可惜,他这句无力的辩解被淹没在哄堂大笑里。
就连被江燕子抱在怀里的崽崽,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燕子笑够了,一边拿口水巾帮崽崽擦掉笑得淌满下巴的口水,一边安慰曾祥根:
“曾厂长,你别听他们的,耙耳朵的男人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男人。
你想想,要是俩口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非要对着干,那家庭还能和谐吗?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家庭不和谐了,这社会还能和谐吗?
国家还能和谐吗?
所以,你这耳朵耙得好啊,你是为了维护家庭和谐、社会和谐、国家和谐才耙的,耙得光荣,耙得伟大!”
曾祥根一脸幽怨地看着江燕子:“小江啊,虽然你这一套大道理,说得很有格局。
但是,你别以为我没看到,刚才就数你笑得最大声了。
对了,还有你家崽崽的,连口水都笑出来了!”
沐春生揉着笑疼的肚子,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曾厂长,你连奶娃娃都计较上了?”
曾祥根哼哼,决定不拿鸡蛋碰石头,转而把火力引向了陈瑞:
“陈工啊,你看看你看看,这时候你不出来说句话立个规矩,等结婚以后,也等着当耙耳朵啊?”
陈瑞讶然:“曾厂长,我不需要立规矩啊。”
江燕子憋笑:“曾厂长,你就别想着转移炮口了。陈瑞他规矩早立好了,春生就是他的规矩!”
不等曾祥根再说什么,陈瑞就用力点头:
“曾厂长,我们都是国家和社会的一分子,当然要为国家和社会的和谐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了,你说是吧?”
好好好,你们都这么玩是吧?
曾祥根干脆也放赖了:“行,小沐啊,以后你和陈工结婚,一定请我去当你们的证婚人。
我保证把陈工当场在你们这家规上签字摁手印列进仪式里,不完成就不进入下一步!”
不当场签字摁手印承认自己是耙耳朵,就想别想入洞房!
哼哼!
江燕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要得!曾厂长你必须是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