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英格兰人,皇帝的移民局官员反倒更倾向于那些野蛮的爱尔兰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因为他们落后而愚昧呗,越愚昧的族群,罗马人就越喜欢。”
乔治耸耸肩。
“移民局的重心全放在立陶宛,还不是因为那些罗斯农奴又蠢又温顺,哪怕到了东帝国,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成农奴,只不过是换了个对他们相当好的主人。”
“也许吧,反正这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招引流民是有大功劳的,我们只需去战场上混混样子,爵位和土地肯定会有。”
劳埃德无所谓地摇摇头。
“但是,你不觉得爱尔兰的人口增长速度在这些年有些快么?”
“嗯,是的,不少爱尔兰人已经开始把小麦田换成土豆田了,土豆适合爱尔兰,没有小麦和大麦那么娇贵。”
“埃律西昂的疆域已经扩大到西海岸了,几个探险家乘船到南方去了一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比较强大的土著政权,叫做印加。”
乔治想起了前几天翻过的过时报纸。
“他们从印加土著那里抢来了更高产的土豆,等这些土豆在欧洲大陆上流传后,爱尔兰的人口还会迅速增加……爱尔兰人么,只要有口吃的,就会一直生。”
“呵,每个族群都一样。”
劳埃德笑了笑。
“你看这尼科西亚城,年轻人的数量竟然如此之多,几乎都是1453年之后出生的。”
“在过去,抛开早夭外,一对夫妻生六个孩子,也许只能活两个,其他的都被饥荒,战争和瘟疫夺走了生命,皇帝让他们吃饱了肚子,让他们远离了战争,替他们改善了城市卫生,现在,同样的六个孩子,也许就能活五个。”
“我去过巴黎,光论城墙内,巴黎的人口其实不逊于君士坦丁堡,但那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粪便与垃圾。”
“然而,哪怕在尼科西亚这样一座三级城市,他们都有严厉的卫生法律,要是谁敢像法兰西佬那样随地泼粪,孩童会被警告,成年人第一次鞭刑,第二次就是流放,根本不听你解释的。”
乔治看着酒馆下方的热闹场景,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充裕的物资,长时间的和平,严苛到残忍的卫生管控……我敢说,只要皇帝还在,再过几十年,东帝国的人口绝对会超过法兰西。”
“如果他们继续招引移民,也许还会更快。”
劳埃德啃完面包,端起一杯路易波士茶。
“怀表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你不说,我还搞忘了。”
乔治拍拍脑门,从口袋中掏出三个精制木盒,将最大的一个递给了劳埃德。
“彼得·亨莱因大师亲手打制,蛋型怀表,比君士坦丁堡的曼弗雷德怀表精准很多,但艺术性上差了一些。”
乔治说着,也打开自己的怀表盒,摸了摸黄铜制造的外壳。
“亨莱因是个德意志佬,他只在乎精准度和精细程度,不搞雕刻,家徽方面还得寻找其他工匠。”
“嗯,找谁?有眉目了么?”
劳埃德取出怀表,拨开铜罩,看着缓缓转动的指针。
“君士坦丁堡的贵族都戴怀表,我们也得入乡随俗。”
“亨莱因推荐同为纽伦堡人的金属工匠阿尔布雷希特,他也在尼科西亚城中。”
乔治说道。
“据说,凡是在亨莱因工坊拿到怀表的富商贵族,一大半都会去阿尔布雷希特工坊继续雕刻。”
“嗯,好,我们这就去。”
劳埃德站起身,要来手帕,擦擦嘴,结完账,与乔治一起离开酒馆。
“我们去尼科西亚的德意志区,除了希腊裔资本家居住的圣约翰区外,就属德意志区最富庶了。”
走出酒馆,乔治环顾四周,寻找着方向。
“德意志区有西仪教堂,十字军时代留下来的,前几年重新启用,我们也可以去那里进行礼拜。”
“哦?我还以为东帝国会对十字军怀有恶意呢。”
劳埃德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