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未来会如何,现在还不确定,但至少现在,他愿意把她看作是值得投注希望的对象。
F。。。。。。
此刻,芬雷尔投去一个带着鼓励意味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说:“去吧,不要退缩。”
伊芙蕾恩没有推辞,没有摇头,更没有推却。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靠向了船舷。那一刻,她的动作虽显青涩,却带着一丝决绝。
施里纳斯托则贴心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微微俯下身,指着那被押在围栏上的邪教徒,低声耳语,言语里带着一丝引导。他甚至还在邪教徒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演示切口的位置。邪教徒的眼睛因为惊惧而瞪大,犹如一
条被压在砧板上挣扎的鱼,拼命呼吸,却逃不掉宿命。
达克乌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在他看来,这场面简直就像钝刀子割肉,主打一个折磨。他的视力极好,能清楚地捕捉到施里纳斯托比划时,那名邪教徒脸上骤然浮现的扭曲与惊骇。那种表情,哪怕隔着甲板的喧嚣,也显得无比刺眼。
于是,他对着芬雷尔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就在芬雷尔近的过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响动,那是先前几次处决中没有出现过的声响。随后,伴随着水花飞溅,一只海龟成功入水!
不是,是一颗脑袋成功入水!
下一刻,剑圣们合力将邪教徒的尸体推翻出去,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其吞没。
刚成为剑圣的伊芙蕾恩,在武技上的表现,远不如施里纳斯托那般娴熟。哪怕有魔剑士的现场指导,她手中巨剑的轨迹依旧略显生涩。
那一声响动,无疑是巨剑斩击时,与扶手硬生生擦出的金属碰撞声。若没有意外,扶手处此刻应该已经被锋利的剑刃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施里纳斯托见状,又一次靠到伊芙蕾恩的身旁。这一次,他没有再搂住她的肩膀,而是双手握着一柄并不存在的巨剑,做出挥动的动作,用无声的比划告诉伊芙蕾恩如何调整发力,如何让剑势顺畅。
“你弄的一团糟。”芬雷尔靠过来后,达克乌斯指着伊芙蕾恩所在的方向,带着一丝无奈的抱怨。
“你只是乘客!这话应该由船长来说。”芬雷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他的徒弟。巨剑在空中上下起伏,却迟迟没有真正落下,那种停顿带着一种笨拙的犹豫,他撇了撇嘴,眼角余光瞟向达克乌斯,嘴里半是确
认,半是调侃地问道,“是有些糟?”
崩溃。
“再来两下或许都不用落下了,吓都能把人吓死。”达克乌斯先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随后又忍不住继续吐槽。
他的吐槽一如既往的犀利:伊芙蕾恩要处决的第二个邪教徒是个女人,而这名女邪教徒在惶恐之下竟直接失禁,把甲板弄得一片狼藉。那要砍不砍,迟迟不落刀的姿态,在她眼中更像是悬顶的利剑,让她在屈辱与惊惧中彻底
“有进步!”科洛尼亚打趣道。
最终,这一剑还是落了下去,而这一次,巨剑干净利落,没有再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响声。似乎在这一瞬间,伊芙蕾恩突然找到了某种窍门。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开始了第三个,眼神中没有同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对技艺的沉迷和对技巧的反复琢磨。
“你怎么想的?”当第三个脑袋咕咚一声掉进海里溅起白色水花时,达克乌斯饶有兴致地问道,话里带着点玩味。
“我在冬林宫的时候,只用一个眼神就干掉了一波向我冲来的邪教徒,三十个?四十个?这不重要。”芬雷尔头也不回,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午餐菜单,毫不在乎地应道。
“我的,当我没问。”达克乌斯笑出声,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这是有必要的。”芬雷尔却依旧一本正经。
“哦?一种治疗手段?不,更像是临终关怀?”达克乌斯挑了挑眉,半带讥讽半带认真地反问。
芬雷尔转过头来,眼神灼灼,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明亮得有些刺眼,与远处的血腥处决场景格格不入。他一边不停点头,一边坚定地说道,“是的,治疗手段,临终关怀!”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认同,好像在强调
这并不是玩笑。
“你适合去当礼让岛的岛主。”达克乌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在他看来,这与疯人院的院长没什么区别。
“抱歉,那里可不涉及我研究的领域。”芬雷尔立刻梗着脖子反驳,态度坚决,“送到那里的犯人都是健康的!”
达克乌斯只好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清楚,芬雷尔的脑回路向来与常人不同,辩起来根本没完。
其实,短短的一段对话,实际上触及了许多深层次的东西????施法者的道德观、对生命的态度,乃至魔法本质的多重用途。
魔法能杀人,也能救人,全看施法者如何使用。那些辅助性的学术研究,也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