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不了。”芬努巴尔摇了摇头,语气干脆。
然而话音未落,他似乎又被自己激发了灵感,脑海里闪过在纳迦罗斯见到的两轮车,那些车的前后都有号牌。他一时灵机一动,抬起头来道。
“限号?”
“神特么限号!”达克乌斯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在狭窄的街道间回荡。
芬努巴尔也笑了,笑声里有点自嘲,也有种无奈的爽朗。
他自己都承认,这个想法不怎么样。他甚至能想象出未来的场景:如果有人真的提出限号的方案,那那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将是注定的。有代步工具却不能用,只能摆在家里看着发霉,那滋味,简直糟透了。
“怎么限?单双号?甚至规定有些区域不能进入?只能绕行?”达克乌斯继续笑着,摇头摆手,一副被现实气笑的模样。
芬努巴尔的笑声更大了,他笑得直不起腰,连披风的边都被风扬起,像是整座城市都在跟着他们发出轻微的颤动。
这一刻,他俩像是两位在预言未来的先知,也像两个在时代边缘谈笑风生的疯子。
破晓的阳光照在他们肩头,照亮了这场漫不经心的对话,而他们所谈论的那些词,那些概念,那些笑料般的构想,终将在未来的某一日,以惊人的形式??变成现实!
一边走着,达克乌斯一边与芬努巴尔闲扯着。
他知道芬努巴尔的压力很大,非常大。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像海潮一样从脚底涌上来的压力,正一点点将芬努巴尔拖向崩溃的边缘。毕竟,即将开始的这一战,是在洛瑟恩,在他的家门口发生的。那种从四面八方来的
命运感,让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虽然芬努巴尔看上去已经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话里话外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调子,一副开摆的架势。但达克乌斯很清楚,那只是崩溃前的自我防御。
那种笑,更多是一种疲惫的伪装,是理智摇摇欲坠前的自我暗示。
他可不希望芬努巴尔出什么事,现在不行,以后更不行,勉强构筑起来的平衡会随之崩塌,那样的局面,将比任何一场战役的失败都更糟糕。
政治失败往往比军事失败更可怕。
于是,他选择用他所熟悉的方式来治疗,他知道解决的办法只有两种????话疗与药疗。
酒,是绝对不能碰的,酒精依赖是最下作的自毁方式,一旦染上,人就彻底废了。
而心理学,他是懂点的,所以,他选择了话疗。温和、潜移默化、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让芬努巴尔有一种仍在被倾听的错觉。
其实还有一种疗法,很现实的疗法,不过要在今天过去后才会生效。
就像暴富能治好抑郁症一样。。。。。。
然而,疗了没几句,芬努巴尔便再次把话题拐回去了。
他总是这样,哪怕达克乌斯刻意把话题引到别处,他仍会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磁力拉回到同一个漩涡中心。
绕了一圈,他还是回到了今天。
“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说完这句,达克乌斯又顺手补了一句,“我们或许会省出一笔支出?这叫转移矛盾?”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账目里划去一项不必要的经费,但潜台词的冷峻,却让空气微微一紧。
一开始,芬努巴尔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拍。
等到反应过来后,他又发出那种无语至极,甚至带点自嘲意味的笑声,笑声干涩、空洞,像风吹过废弃的神殿。
正当他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