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他只顾推让,心中十分不喜:“加官进爵,哪个不喜欢,这林冲倒是块木头?”又道:“教头谦虚了。什么做不来做得来,只要得我提点,做我亲信,做不来也做得来;若不如我意,做得来也做不来!”
林冲冷冷一笑道:“太尉厚爱了。林某这身本事,只报答国家,不为一已之私,恁地做不来。”言下之意,只为国家,不做家奴。
高俅顿时大怒,却不露声色,笑道:“教头当真谦虚。也罢,你既执意调回,我准你便是!回京后,务必精训士卒,来日仍有厚用。”
林冲唱喏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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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走后,高俅怒不可泄,将案上书卷掀在地上,冲身边军汉吼道:“叫陆谦来,快去!”
也只片刻,陆谦便仓惶赶来,口中颤抖道:“恩相少怒,不知下官做何错事,请恩相责罚便是!”
高俅指着陆谦鼻梁吼道:“你那师兄,究竟是何等样人!竟然给他总教头之位,也不愿做我亲信。我甚至许他,来日升任指挥使,他却执意仍要调回!你说,他是何等样人!何等样人!”
陆谦冷汗刷刷齐下,忙跪倒在地道:“林冲那厮,甚不晓事。恩相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小人早与那厮撕破脸皮,恩相千万莫要将气发在小人身上,他算什么狗屁师兄!”
高俅听他竟早与林冲翻脸,火气稍安,扶起他来道:“倒是我发错火了。你是我心腹,非林冲可比。你这虞候也做得久了,择日便升你为干办。”
陆谦大喜,仍不起身,磕头道:“多谢恩相提点。恩相不喜林冲那厮,只需吩咐一声,此事交小人去办便是。”
高俅“哼”了一声,冷笑道:“他好歹是你师兄,又确有些本领,望他回去好生想想,能回心转意,也是好的。若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得为他人所用。你且下去吧,此事不在忙上,若要踩死他,还不是踩死一只蚂蚁吗?”
这话说的甚冷,陆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缓缓起身。
他转入衙内别院,心道:“此事须乘热打铁,莫要那林冲改了心意,来求太尉,我悔之晚矣。”想罢便去寻高衙内。
刚到衙内卧房前,便听淫声浪语,此起彼伏,那“京城四虫”,正与朝秦暮楚四女使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宛儿候在门前,见陆谦急急赶来,忙用手指竖在嘴前,作净声之意,低声道:“大人,衙内与三位公子爷正在享乐,你莫生事。”
陆谦无奈,只得候在门前,双腿都站得软了,才听见里面蔡启铭、童天一、杨瓜瓜均已爽出,唯高衙内仍在肏弄朝儿,干得朝儿连求饶命。
只听高衙内乐道:“便饶了你,去换宛儿入内!”那三子个个累得纷纷噌唤:“还是大哥厉害,你养这些丫鬟,当真耐玩,非寻常女娘可比,弄得俺们快散架了,大哥却还要换人肏干……”高衙内哈哈大笑。
宛儿听得秀脸通红,正要进房,陆谦低声道:“你且通报一声,就说我有火急要事报知衙内。”
宛儿点点头,刚进得房来,便被高衙内一把抱住,忙羞声细语道:“衙内莫急,陆大人正在门外,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告。”
高衙内骂道:“恁地晦气,总是他。”说罢冲那三个道:“兄弟们也玩得累了,便先回吧,改日再同去御街,玩个尽兴。天一兄,那徐宁的新娘子,改日莫忘带来一耍!”
童天一笑道:“大哥倒好记性,断不会忘,包让大哥满意。”
三人穿好衣服,纷纷拱手告辞。
陆谦搀扶送走这三个公子哥,这才返回高衙内卧房,喜道:“衙内,你可想与那双木娘子完聚?”
高衙内淫笑道:“想是想的,可惜父亲不许,如之奈何。”
陆谦道:“如今却有了机会。”当下便将高俅为林冲发火之事,备细说了,又称下手时机已至,要衙内莫可错过。
高衙内已壳得林娘子身子,本无加害其夫林冲之意,但想起今日林冲恶颜相向,何等凶悍,真是心惊肉跳。
那林冲武艺高强,早晚是个祸端,不如除之后快,抱得美人归。
便想了想道:“如此,虞候可有良策说服为父?”
陆谦皮肉牵动,狞笑道:“一切只在衙内身上。衙内只需装作突生疾病,太尉厚爱衙内,如此这般,必能除去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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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改自水浒原文)
高衙内依陆谦之言,装起病来。
陆谦将富安唤出,俩人商量停当,便去请太尉府老都管。
那老都管听说衙内病了,吃了一惊,忙来看衙内病症。
只见:不痒不疼,浑身上或寒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