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禾觑着陆松石的反应。
这表情,好像不是被说中,而是有点恼火啊……
她暗暗措辞了一番,在把陆松石惹得越发不高兴之前,讨好笑笑:“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胡乱猜的。”
“我哪有心情不好?”陆松石臭着脸反问。
叶禾禾无语了。
她低下头,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来招惹这尊大神。
兴许是也察觉到自己语气太冲,陆松石吸了口气,不怎么自在地解释:“我平时就这样,没有心情不好。”
叶禾禾“哦”了声,不说话了。
陆松石拿不准叶禾禾什么心思,是不是被自己凶得不舒服了,硬着头皮补充解释:“真的,我只是想认真干活,没别的心思,你觉得我不高兴,是因为我从小就脸臭,不是针对你。至于什么暗恋陈碧莲,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等一大串话说完,他又有点懊恼。
他对着叶禾禾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干什么?
心里不畅快,动作上紧跟着出了错。
他一铁锹下午,铲在自己的脚上。
“嘶——”
露出的脚面被铁皮铲得皮肉翻起,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叶禾禾听到动静,扫眼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天哪,你受伤了!”
陆松石忍着痛,嘴硬道:“小伤,不碍事。”
小时候打过破伤风的叶禾禾却一点都不认为是小事,她顾不上与陆松石保持距离,一把抓住陆松石的胳膊,阻止了准备把泥糊在破口处的陆松石。
“别!”
距离瞬间拉近,幽微的香气钻入鼻腔,陆松石不由停下了动作。
大脑再次变得反应迟钝,他默不作声,任由叶禾禾把他拉到河边,用河水替他洗伤口。
洗完后,叶禾禾又找来一把野草,在石头上捣碎了,敷在他的伤口处。
一开始有点疼,但渐渐的,疼痛被清凉的感觉所替代。
“这……这是什么草?”陆松石开口,嗓音有点哑。
叶禾禾蹲在地上,专注盯着陆松石的脚,随口胡诌:“我也不知道,反正对愈合伤口有用,我看别人用过。”
她其实压根就不认识那是什么草,用野草来敷伤口,也是个障眼法。
真正有用的,是从她指尖泌出的灵泉。
当初在山上林子里,她脚踝被树枝划破,就是因为从指尖泌出的灵泉,渗入伤口,才快速愈合的。
本来她还没想起来用,是小毛球嗅闻到陆松石的血液,跑出来上蹿下跳,提醒她的。
她当然也不是白白为陆松石服务,趁着替他敷伤口的功夫,也偷偷抹了点他的血液,拿给小毛球。
要说一个人身上,最正宗最浓郁的气息,非血液莫属了。
小毛球瞬间吸了个饱,舒爽得在空中翻腾。
都顾不上操控叶禾禾的身体了。
叶禾禾心中一动,掏出手帕,把陆松石脚面上还没干涸的血迹挨个擦了一遍,白白粉粉的手帕,瞬间变得一团污秽。
陆松石看在眼里,脸颊涨红。
他难得的结巴起来:“你,你把手帕给我,我替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