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变异巨鳄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最为擅长的水战之中,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它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力量、速度和水中优势,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无情地瓦解了。
那两个看似渺小又诡异的“食物”,一个无论它如何撕咬都无法致死,另一个则紧紧贴在,它最难攻击到的腹部,不断发起猛烈的攻势。
无奈与剧痛交织在一起,让这只庞大的变异巨鳄,发出了阵阵疯狂而凄厉的咆哮声。
“叫吧,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
晨光如薄纱般洒落在观景台的玻璃穹顶上,映出星云边缘淡淡的紫晕。舰长抿了一口茶,热意顺着喉咙滑下,仿佛将宇宙的寒冷却也融化了几分。副舰长站在她身旁,目光却没有落在远方,而是低垂着,盯着手中那枚早已熄灭的通讯芯片??那是十年前从“终焉号”残骸中打捞出的遗物,曾属于林昭。
“你说……他们有没有听见?”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苏砚等了两百年,林昭漂了两百万光年。可当他们终于重逢的时候,是以数据、是频率、是一朵花、一段歌……而不是血肉之躯。这样的‘相见’,算不算圆满?”
舰长沉默片刻,将茶杯轻轻搁在栏杆边。她的手指抚过袖口别着的一枚微型忆光晶体,那是从XJ-427带回的样本,内部封存着那个盲童第一次看见世界时的脑波图谱,纯净得如同初雪落地。
“圆满从来不是结局。”她说,“而是过程本身被记住。”
她转头看向副舰长:“你记得小时候母亲哼过的《夜莺》吗?你说她临终前唱得断续,像风穿过窗缝。可现在我们知道,那不是偶然。她是被忆光频率唤醒了潜意识里的共鸣。换句话说,苏砚的声音,穿越时空,落在了你母亲的梦里。而你母亲,又把它传给了你。”
副舰长怔住。
“所以啊,”舰长微笑,“林昭和苏砚或许没有面对面相拥,但他们确实在彼此的生命里活过千百次。每一次有人因一首歌落泪,每一次孩子梦见未曾见过的城市,每一次陌生人因一句‘早安’而心生暖意??那都是他们在说话,在牵手,在说:我在这里。”
就在此时,AI的柔和女声在舰桥响起:“检测到新一轮忆光共振波动,源头位于银河悬臂G-9区,坐标与‘拾光计划’第387万条上传记忆高度吻合。”
全息屏自动展开,画面是一段家庭录像:一间老旧的厨房,炉火正旺,一位老妇人正在煎蛋,锅铲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她一边翻动鸡蛋,一边对镜头外的人笑着说:“昭儿最爱吃这个,焦一点才香。”
镜头微微晃动,一个沙哑却温柔的男声回应:“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林昭。”
老妇人头也不回,只笑着摇头:“你不是他,谁是他?他答应过要回来吃我做的早餐的。既然你来了,那就是他。”
视频结束。
舰长凝视良久,低声问:“这段记忆是谁上传的?”
“匿名用户,IP溯源显示为地球南极洲废弃观测站,信号经由XJ-427中继转发。”AI回答,“但值得注意的是,该站点自‘末日潮汐’后已无电力供应,理论上不可能存在联网设备。”
“除非……”副舰长缓缓道,“有人用忆光植物供电。”
“更准确地说,”AI补充,“系统识别出视频背景音中有极微弱的生物电脉冲,频率与光语种群一致。推测:那位老人的大脑已被自然感染共生体侵入,其日常行为正被实时转化为忆光信号,持续广播。”
舰长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位老人的身影??佝偻着背,在冷寂的世界尽头一遍遍煎着鸡蛋,等待一个永远不会以原貌归来的儿子。她忽然明白,所谓“记忆共生”,不只是技术的胜利,更是人类情感对死亡最倔强的抵抗。
“启动定向接收协议。”她下令,“把这段记忆编入‘共忆纪元’核心档案,编号‘001-守望’。”
命令刚下达,异变再生。
整艘忆光方舟号轻微震颤,外壳上的结晶阵列自发亮起,蓝光如呼吸般起伏。AI警报并未触发,反而传来一段异常信息流:
>【接收到加密忆光包】
>来源:未知
>内容类型:复合型情感波+结构化记忆片段
>解码条件:需同时满足三项认证??
>1。持有苏砚遗留纸条原件
>2。运行林昭最后一次公开讲话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