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定之人的缘故吗?谢晗对她怎么滤镜如此之重。沈晚害羞地瞥过脸,心中欢喜,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值得强取豪夺地去争取?谢晗笑,假装惊讶地问:“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人?”沈晚知道他在开玩笑,笑他:“当然有。如果你没遇到,说明你见识太浅薄了。”“那就让我永远当一名见识浅薄的修士。”谢晗还是笑。沈晚不好意思,假意捶他胸口,却被谢晗抓住手。“晚晚,”谢晗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陪我去放河灯吧?”沈晚对上他的视线,虽然不知谢晗为何要提议放河灯,但他们俩现在的状态也算恋爱,沈晚当然不吝啬满足自己这个小男友的心愿。谢晗抓着她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没有和常人一样去河的上流放河灯,而是带着沈晚走到一处僻静的河梯前。他取出放河灯要用的莲灯,还递给沈晚一张许愿要用的洒金红笺及硬笔。沈晚有几分诧异地抬眸,幸亏谢晗递给她的是硬笔,不然这么小张的红笺,用毛笔她未必能将字写上去。沈晚思索一下,一字一句在红笺上写下自己的心愿,再放进河灯中。那边谢晗也写完,细心地将红笺折叠好,放进河灯中。沈晚凑过去,下巴搁在谢晗肩膀上,水润的眼睛眨了下,问:“你许的什么愿?”谢晗唇畔含笑,转首看她,说道:“说出来就不灵了。”湖水静静地荡漾,沈晚切了一声,“小气。”她话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我就不会跟你一样小气,实话告诉你,我许的愿,是希望我们多年后的今天,还是能一起放河灯。”谢晗定定地凝视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半晌笑道:“会的。”他的话像是给沈晚的定心丸,沈晚朝他浅浅一笑,荡漾的河水倒映出他们俩的身影。相携离开的时候,沈晚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跟谢晗十指相扣。谢晗楞了一下,目光看向她。沈晚讷讷地垂下头,目光游离,心道自己心理年龄都二十岁了,逛马路牵自己男友的手应该不过分吧?就在沈晚心脏怦怦直跳紧张的时候,谢晗骨节分明的大手回扣紧沈晚的手,轻描淡写道:“该我主动的。”月光斜斜地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胸腔的心脏已经快怦怦跳出来,甜蜜和羞愧两种情绪同时笼罩住沈晚,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打破此时此刻的宁静。沈晚清醒过来,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女主的清霜剑和那位花绿衣裳男子的凤尾钩撞击在一起。“师姐!”女主听到沈晚这边的动静,朝沈晚看过来,却不知为何怔了一下,花绿男子趁机偷袭女主。纵使女主反应极快,下意识侧身避开,右手还是被划开一道血痕。沈晚立刻准备上前帮女主。谢晗拦住她,烟鸿伞直接撑开,平静道:“我来吧。”沈晚暗道自己空有境界修为却不会法诀,说不定帮不上什么忙,让谢晗去也好,于是点头道:“好,你去吧。这人和我师姐修为差不多,想来也是炼气期,我相信以你炼气七层的修为一定能打败他。”谢晗撑着伞的手顿了顿,道:“好。”他右手一抬,烟鸿伞凌空荡出,直击惨绿少年。花绿男子早就听见他二人的对话,冷笑道:“区区一个炼气期也想打败我?”话音未落,烟鸿伞已荡至他身前,伴随着“咚”的一下,他后脑勺被烟鸿伞伞柄正击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沈晚目瞪口呆地转首看向谢晗,谢晗淡淡道:“运气使然。”周围一片沉寂。沈晚觉得谢晗在骗她,他绝不是炼气七层的修为。好一会沈晚才反应过来,跑去扶女主:“师姐,你没事吧?”女主捂住伤口,冷冷抬眼,看都没看地上的男子一眼,寒声问沈晚:“他是谁?”沈晚有一丝犹豫、犹豫和犹豫……到了跟女主介绍谢晗的时候吗?沈晚犹豫片刻,还是痛苦地跟女主介绍:“师姐,他就是我在蓬莱仙宗的那个未婚夫。说来也巧,他也叫谢晗。”女主忍不住呵呵、呵呵、再呵呵,能不巧吗,沈晚的那个未婚夫本来就是他,眼前这个是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主跟男主的修罗场,顺便跟大家安利我犹豫很久,终于让反派上任男主的预收文《当绿茶穿成替身女配》,文案如下:司颜当了二十年绿茶,一朝穿书,穿成一本古早仙侠文里的炮灰女配。原主着实可怜,不仅被女主冒名顶替成了宗门真传弟子,还被男主当做替身任意蹂躏。再一次被男主女主虐身虐心后,原主终于忍受不住,任由一场意外夺走自己的生命。穿书而来的司颜:……有什么是虐别人解决不了的,非要虐自己?穿书的第一天,司颜就把剑递进男主的心窝。迎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司颜娇弱咬唇: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忍心伤他?如果我说我只是不小心,你们信吗?众人散去后,原主那位冷峻不羁孤冷清绝的师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执着她的手移到自己胸膛处,似笑非笑:不小心?下次不小心要对着这,你师兄才会死。谢晗比谁都清楚眼前的“谢晗”并不是曾跟沈晚定下百年之约的那个谢晗,但他能说吗?他不能。只要他一句话的功夫,他就能从师姐变相公,可是他还没忘记,沈晚说过她有些事必须去做,一百年内恢复不了自由身。而沈晚在玄天宗的所作所为,都隐隐指向,她需要做的事,或许跟他有关。谢晗只能压制住怒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那还真是凑巧。”他握紧手中的剑,撇过脸,在心底问:“祁主,你可看得出眼前之人是谁?”祁主道:[我看不出。若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怕是连我也会以为这人才是你。]“那你可知这世上有何种法术会有这样的效果?”祁主答道:[按理说有让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出现他人面前,分不出真假的法术,那就是幻术,以环境、阵法、氛围影响对方,改变他人对事物的判断。]谢晗眉心紧皱,追问道:“有何破解之法?”祁主道:[有倒有,你也看见了,眼前这人是针对沈晚而来,你恢复原身时也只和沈晚相处过,他的幻术应该是针对沈晚的。只要让沈晚发现,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谢晗,这幻术说不定就破了,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谢晗嘲讽道:“是啊,在不确定她的任务前,我是不可能告知沈晚我的身份。”祁主叹口气道:[你就接受现状吧。就算现在在你看来,他们俩的行为是在给你戴绿帽,可在沈晚看来,她是在跟你浓情蜜意。你不如盯紧一点,就当他是在促进你们俩之间的感情。毕竟,你们要是真一百年后再见,沈晚还不一定记得你是谁。]谢晗缄口不语,心底说不出的怒火无从发泄,只能直勾勾地朝黑衣男子看过去。那黑衣男子见谢晗看过来,微微含笑朝谢晗点头示礼。长风吹起他宽大的袖摆,他偏过头,墨色眸色的眸子看向沈晚,轻声问道:“这位是?”沈晚跟他介绍道:“这位是我在玄天宗的二师姐,也姓谢名晗。”“是吗?”黑衣男子轻轻地笑了下,复看向谢晗,拱手一礼道:“师姐好。”谢晗没忍住,面若寒霜道:“谁是你师姐?”黑衣男子楞了下,下意识垂下眼眸。谢晗见他可怜模样,觉得总算出了自己心头的一口恶气,祁主却道:[谢晗啊谢晗,你可太天真了。你以为他这是被你训斥难过吗?他这是借你讨好沈晚。]谢晗在心里对祁主道:“怎么可能?”他话音还没落下,沈晚看着黑衣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心疼得不得了。祁主:[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明知道这心疼是因为对方冒充自己,但谢晗心底还是有说不尽的怒火和酸楚。他明明站在沈晚面前,可沈晚却认不出他,而是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当做他。纵使是幻术使然,沈晚就察觉不出丝毫异样吗?祁主听到他的心音,跟良心发现似的叹口气对谢晗道:[谢晗,我虽不喜沈晚,但我要说出实话,眼前这位冒牌货,跟你是真真的神似。别说只是跟你相处不到几日的沈晚,就连是我,若不是一开始就跟在你身上,也分不出你们俩究竟谁才是本尊。]听完祁主的话,谢晗勉强自己压下怒火,抬起眸,耐心地凝视着眼前这位黑衣男子。沈晚正在因为她刚才的态度低声劝慰那人,而那人听完,唇间含笑地俯首在沈晚耳边轻语。虽然看得胸腔都快要炸了,谢晗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眼前这位冒牌货的相貌神态动作简直跟他一模一样,甚至他将自己代入到冒牌货的视角,面对沈晚,他的反应动作也不会有冒牌货现在以外的变化。这算什么?完全的真人替代品?他就那么容易被模仿?谢晗自嘲地笑了下,下定决心若是让他抓到幕后黑手,他定会让其好看。而那边,黑衣男子也在沈晚的劝慰下,脸上恢复淡淡的笑意,重新朝谢晗友善地行礼道:“谢道友。”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自己笑意盈盈,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冷面相待,怕是就算自己跟沈晚出生入死过的情谊,也比不上他眉心微皱时的难过吧?谢晗凝着黑衣男子,忽而笑了。好,你要跟我装是不是,那我就跟你装到底。看谁玩得过谁!谢晗敛起脸上的怒意和冰冷,也温和地颔首回他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