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之这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失眠了。不知为何,他脑子里总是反复播放着阮白歌和温世拉扯的场景。
即便是入睡了,也会梦到阮白歌被温世强硬拉走的画面,让他瞬间惊醒,冷汗直冒。
“这梦不正常。”裴与之扶额坐在床上大喘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更别提是关于自己形婚妻子的梦,或者说是关于这位令他讨厌的阮白歌的梦。
看来不正常的不只是梦,还有他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裴与之头脑昏沉,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但还是得起来去公司,今天有一场他一定得到场的会议。
好不容易摆脱了要每天见到谷芮安诅咒的阮白歌,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地早起了,甚至还是自然醒。
她元气满满地给在别墅里见到的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如果家里有条狗,她可能都得揉它两下。
“夫人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女佣给她的杯子添水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现在就我们两个,叫我白歌,知道吗?”阮白歌打了个响指,得意地仰起头:“为什么这么开心啊?嘿嘿,因为今天听不到某人锯木头了。”
回想起谷芮安破掉的每个高音,阮白歌脑子都是嗡嗡的。
女佣眨眨眼睛,不明白她的话,但也没有过多追问,而是默默退下了。
裴与之站在衣帽间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带上的褶皱。镜中的男人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领口处还留着若隐若现的齿痕。
“先生,您的咖啡。”管家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欲言又止,“您最近脸色很差,今天晚上需要给您准备安眠药吗?”
裴与之根本没有听他讲话,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梦中温世扣住阮白歌手腕时,她回头望来的那个眼神。不是求救,而是某种……熟稔?
他系领带的动作突然加重:“十点钟有个会议,让司机现在就在楼下等,我马上到。”
管家应下后刚要退下,又被叫住:“等等。夫人……起床了吗?”
“夫人六点就起来了,”管家脸上浮现笑意,“现在正在花园里……呃,给园丁讲解多肉植物的养护技巧。”
“多肉?”裴与之愣了一下,又听到楼下传来笑声和嬉戏声。他走到窗口,向下看到了在花园里和园丁聊得不亦乐乎的阮白歌,心情也不自觉地被快乐所感染。
“先生,您这是……”管家在别墅里工作多年也没怎么见过裴与之这副样子。
裴与之后知后觉,瞬间收起自己的笑容,咳嗽两声:“辛苦你了,没什么事你可以先走了。”
跑也跑了,跳也跳够了,要不是这一身漂亮衣服,阮白歌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穿越后自家有个大花园也太爽了,她很久没和自然那么亲近了。还好能这样打发打发时间,不然等司机回来的这段时间也太无聊了。
阮白歌正想着这司机怎么这么慢吞吞的,下一秒别墅外就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阮白歌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刚坐进后座,管家就推门跑了出来,拦住了司机。
“等等!先别开车。”管家年纪也大,跑这两步他气喘吁吁到不行,“裴……裴先生说他有份开会要用的重要文件落家里了,要……要我送过去。”
阮白歌看管家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她摇下车窗伸出手:“我去送吧,一会儿直接从他公司去工作室了。”
“真的可以吗,夫人?”
管家反复确认了多次,才把文件给了阮白歌。
汽车缓缓启动,阮白歌摇下车窗,让风迎面吹来,吹散她额前的碎发。
她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袋,上面烫金的“裴氏集团”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都这年头了,怎么还用纸质文件?在公司复印一份不就得了?”阮白歌本来对这文件没什么兴趣,但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阮白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文件袋的边缘,好奇心像野草般疯长。
最终还是没胜过好奇,她瞥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悄悄将文件袋打开一条缝隙。
一张泛黄的纸张随即滑落出来,上面是一幅精致的项链设计。但是看这纸张的时间,应该已经是很早以前的设计了。
项链非常漂亮,即使是未完成的草图,丢在一众作品里也一定会脱颖而出。
阮白歌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这比她代言过的任何饰品都要好看。
她颤抖着双手,小心地捏着纸张边缘,翻到图纸背面,发现一行小字:“按原稿制作,钻石D色无瑕级,6月1日前完成。”
6月1日?这不是阮白歌的生日吗?难不成裴与之想送她生日礼物?
阮白歌的大脑一片空白。两年前,她和裴与之应该素不相识才对。那时的她正在全国各地巡演,而裴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