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她刺激出来的?沈佑春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她露出了是两人关系和好的喜悦,眉眼弯弯,温声细语的很得好感,她摆了摆手,“我知道的,那,阿驰哥哥再见。”
望着她妙曼背影远去,丝毫不做纠缠,阎驰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爱哭又弱,不过脑子还挺聪明。
原身没有钱,应该说就算没工作没钱,依照父母给的话,原身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就不会花钱,也不会把钱花在身上装扮自己,一件衣服穿的发白还是会穿,应该有才对,但他没钱是因为会买其他东西,还挺贵的。
比如说会买研究机械的书,记忆里在这个年代还是可以买的,看书过后又喜欢动手研究,可是器材不管是大件还是小件,在什么都缺乏的年代里想要买到不容易,有的买也会跟贵,钱很快就花光了,存不了一点。
阎驰出来的时候搜刮了全身,只有一张大团结,票是没有的,原身不上班,自然没有获得票的途径,而需要票的东西家里会准备,真的自己买东西需要票了就会问父母要,手里头很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找到收入途径之前,这点钱都不够他吃,怎么可能会额外花钱再请另外一个人吃。
他不是原身对那个女人有爱慕之情,他也没有绅士风度,不会对女人心软。
阎驰进去点了一桌,还都是肉,这身子又不是没吃过油水,不用担心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了,吃荤腥的次数不少,他现在点的这些都能吃,只是不易太撑,阎驰是按照可以支撑的范围内来点,但也花掉一半的钱。
他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想着能挣钱的途径,思来想去发现,要么当工人,要么还是当工人,做生意别想了,走到哪里基本都是要票的年代里做生意只会被盯上排除,不会成为主体市场。
阎驰皱眉,这样的生存环境不适合他这种打打杀杀的人,他要的是掠夺财富,而不是等着别人给他发工资。
可基于目前的年代,他就算要去国外更不容易,证件都办不下来。偷渡?这是个办法,给他点时间,阎驰有信心能够偷渡成功,问题是,海城虽也是近海,环境比其他城市好,可不适合偷渡。
他过去的是太平洋彼岸,虽是平行时空有相差,可相差不大,以他对环境的熟悉程度要想赚到第一桶金并不难,可正因为如此,对海关的检查很严格,他一次不成功,以后就没机会了。
再者,他目前不是以前的身体可以一打十不成问题,现在对付两三个都难,技巧在脑子里,不代表身体素质变了个就跟得上来,这具身体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还关在房间里不见阳光,说是脆皮都是好听的。
阎驰是个很有计划性的人,做事也不着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赚钱拿票,改善目前的生活水平,他要恢复前世的全部体能是不可能的,训练方式都不同,这里也没有环境,但是恢复六七成也行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肉类摄入。
阎家是一大家子住,条件摆在眼前,不可能都提供给他一个人,要想像现在得另找办法。
这边,阎驰是吃得很香,而饿着肚子回去的沈佑春,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她也不是说找机会计划今天在外面蹭吃,没那么笨,肯定要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这不是碰上阎驰了吗,而没成功让阎驰请她这点足以让她郁闷。
总觉得,阎驰变了,不光是剪头发,而是由里到外,都给她一种陌生感觉。
沈佑春的家是在职工楼筒子房,里面很小,只有两间房间,可是住着五个孩子,还有一对夫妻,
有一间房隔开成两间房,能勉强放下一张床。
沈家是重组家庭,沈佑春的继父在前头有一儿一女,在妻子去世之后,过了几年,因为要照顾孩子,经过熟人介绍,娶了沈佑春的母亲,而沈佑春就是带过去的拖油瓶,婚后两人又生了一个孩子。
常听有人说什么妈妈带着孩子改嫁,会为了孩子对抗新的家庭,听起来是挺有母爱温馨的,不过这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妈妈很讨好继父的儿女,她和他们发生矛盾,她妈妈不问缘由就说是她的错。
等生了一个儿子,站稳脚跟了之后,最宠的肯定是小儿子,接下来就是继父的儿女,而她更是找不到影子了。
明明她妈妈也有工作,不是靠着继父养,偏偏嫁进去了好像低人一等,沈佑春完全想不通会有那么蠢的人。
沈佑春在小时候还伤心过,只是被伤的次数多了,她早就无感了,开始学会怎么在这样的家庭生存。
闹肯定是闹不过的,她一个女娃,又没有什么天生大力气本事,打起来都不够四个人围殴的。
不过世人偏心弱小,在一次沈佑春哭着跑出家,用眼泪换来同情,并且得到帮助之后,她就找到了很好的法子。
这会儿她晃悠悠回家,恰好就是做好饭菜的点,好不好吃也要吃,沈佑春才不会吃亏,凭什么让他们全都吃了。
沈佑春进家的时候大家都在,她妈妈正在厨房忙,而继父像个大爷一样在窄小的客厅,装模做样翘着腿看报纸,继兄还有继姐都在身边说话,小弟则是满屋子跑,才六岁左右。
人家都在悠闲,就她妈一个人在忙,以前她还心疼,做什么都帮,然后结果呢,她妈眼里是看不见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付出,甚至只要帮了,后面做不好,还是有一次不帮,还会生气责怪她不懂事。
从那以后她就不帮了,不就是懒嘛,就看谁懒得过谁。欺负她,她就去他们厂里哭,看看谁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