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心依赖,“有阿驰哥哥在,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阎驰多精明的一个人,自然分得清她在说真话还是假话,现在有七分真,三分假,不过他早就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也没觉得不好,相反,他很赞同。
能利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谋利,何尝不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从另一方面看,值得欣赏。
即便这个被利用的人是他,阎驰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对,有价值才有利用的空间,也才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否则一点用都没有就是路人甲一个。
阎驰因为要自己手搓机械,自己打磨,掌心并不细腻,有一层粗粝的薄茧,偶尔也会划到受伤留下伤疤。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肚摩挲着沈佑春的脸颊,有点痒意,“心情好了?”
沈佑春重重点头,哭泣后的鼻音有些重,“嗯!”
“走,我带你去上班的地方看,明天就开始当学徒。”阎驰松开手,而沈佑春顺势站起来。
现在还没开始抓男女关系,可在外面牵手也过于亲密,并肩而走,保持两个拳头的距离是年轻男女同志的正常社交范围。
沈佑春只是心急工作,现在想起来,她还没问过工作岗位是什么。
不过她相信,阎驰不会骗她的。
事实也真是如此,阎驰带她去了一家供销社开的老旧照相馆,门开着,放下一面帘子遮挡住,他们去到时也有几个人出来,都是进去照相的。
沈佑春很震惊,她没想到阎驰给她找到的工作会是在照相馆当师傅,她可太乐意了!
她本身就很喜欢打扮拍照,而且比起进厂,在照相馆更加自由轻松,还能摆弄自己喜欢的相片,要是有大场合需要到有人拍照,她抓住机会的话,前途也是很好的,总的来说,沈佑春是非常非常的满意!
阎驰走在旁边,垂眸观察着沈佑春的反应,就知道她很喜欢,之前原身准备的工作是在厂里的后勤部当一个临时工,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其实也不差,只是不适合沈佑春。
后勤部一向都是老油条聚集地,一个比一个的精明,而且关系链四通八达,大部分都是走关系塞进去的,沈佑春是有几分小聪明不假,可在这种污浊的环境里吃不开,比起老油条的心机,她还太稚嫩了,没做多久,十之八九会被撬走屁股下的岗位。
他们撩开门帘进去,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打扮好看的妇女同志在收拾东西,剪着一头短发,箍着一个素色发箍,气质好,如果不是手里拿着胶片机,还真看不出来是照相馆的师傅。
许宁抬头,笑起来眼角有了一道道细纹,可依旧很温柔,她的穿着搭配也很巧,一身质朴的素色,可是领口上别着的一个小花成为了亮色调的点缀,她放下胶片机,“过来了,阿舟说的就是你们吧。我叫许宁,也是这家照相馆的师傅,和大家一样,叫我一声许师傅就好。”
阎驰微微颔首,而沈佑春在外面一向讨人喜欢,乖巧懂事,她弯着眼睛,甜甜地喊了一声许师傅。
见到是个白白净净,相貌漂亮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许宁的笑容也热情不少,知道来当学徒的是沈佑春,她招了招手示意沈佑春过来,“有玩过相机吗。”
沈佑春点头又摇头,不好意思说,“以前有玩过的,不过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我可能都忘记了。”
“没关系,有过上手的经验,学几遍就会了。”许宁很好说话,和沈佑春说在照相馆要做什么,怎么做,并不复杂,只是想要做的好,也不是容易的。
阎驰没有傻站在里面打扰,他出去外面门口,双手插兜的等着。
过了会儿,侧边走来一个年轻男同志,剪着利索短头发,看起来精神不错,身形板正,就是要下乡的同志许舟。
许舟的下乡时间在后天,他在筹备东西,也是想最后和姑姑待一起。
许宁能够在照相馆当师傅,许家自然也是有点人脉,而她本身年轻时是嫁给了一个正直的军人,姑父却在五几年的时候参加一场战役牺牲了。
那时候她的丈夫还是一个军官,两人有过一个孩子,可孩子天生体弱,精心照顾养到五岁还是病逝了。
这些年,有很多人介绍,但许宁一直没有改嫁,她和丈夫的感情好,还想着百年之后下去和丈夫重逢,并不想把丈夫忘记了开始新的人生,现在的生活她很喜欢,忙碌之余也会思念丈夫,一张黑白照片反复看着。
她将许舟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照顾,是她堂哥的孩子,她本身没有亲兄长,父母就只生她一个孩子,父亲常说儿多母苦,但两人也将生命交给了革命事业,而许舟的父母是教洋文的老师,现在已经停课在家被带去调查了,许舟的母亲还有留学经历,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许宁也不清楚。
不过风声已经很紧张,让很有前途的许舟选择了平庸,不想在这关头上触霉头。
本意是要在照相馆当学徒,可父母还没有消息,甚至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原因是没有说,可许舟知道事情不对,立马报名下乡当知青,不是他不想去找父母看什么情况,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动,反而添麻烦。
许舟这边的事不会影响到许宁,两家不是至亲,隔着堂的关系,况且,许宁还是一个英烈的家属,其娘*家背后在军方也不算弱,再出事,也不会动到她头上,待在照相馆会很安全。
起初,许舟想卖的不是照相馆的工作,现在事情有变,内部都已经风声鹤唳,他担心会给姑姑带来危险,而且姑姑一直都没有招学徒,一个人忙的过来,真想招的话,写个报告递交上去是会通过,有学徒帮忙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