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沈佑春推开他,有点嫌弃啰嗦,她的情况她能不知道嘛,再说都已经来了,她爬着也得拍完!
倒也不是过于敬业,那不是,该要表现的时候肯定要表现啊,“身残志坚”的在岗位兢兢业业,肯定会给领导留下好印象,这批领导那都是走过战场,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她再娇气也懂在什么人面前,在什么时候才能娇气。
啧。现在就敢嫌弃他啰嗦了,以后还了得?阎驰望着沈佑春走回去车前拿她的相机若有所思,她是没有明说,可意思在表情上很明显了,他现在已经对沈佑春的反应已经能猜到了百分之百准确。
不过看在是在外面,他也就不再“计较”这点小事,即便他心里明白,也计较不起来,还不是都败在一声“阿驰哥哥”的称呼上,简直拿她没有办法。
村长,村支书等人早就在村门口等着了,这里是大村,建有小学,一间很小的供销社紧挨着村委,距离水泥公路很近,环境整体来说比别的地方要好,人流也大,现在就有不少人走动,学校也在上课。
沈佑春咀嚼着糖,摆起相机,准备将这些画面都拍下来,谁知道会用到那张,有备无患。
只是见着阎驰还跟在她身边,可谈话的事不能少了他,导致很多人都看过来,沈佑春的面上带有窘迫,手臂推了推阎驰,小声说,“阿驰哥哥,你快去忙你的,我真没事,要是有事的话肯定和你说。”
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有点眩晕之外,人很精神,相机在手,她早就忘记了晕车时的痛苦。
“还喝不喝?我看你忙的都没空闲,水我拿着,你要是渴了就去找我。也别乱走,村子里弯弯绕绕都是小路,走散了找不到。”阎驰还是不太放心,他活了两世还真没有那么啰嗦的时候,偏偏还被嫌弃话多。
“知道知道,阿驰哥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沈佑春推了推他的后背,赶紧走吧,省得她也被围观。
这和享受被羡慕的眼神包围不同啊,而是一种过来人的眼神,有着“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个打趣意思。
阎驰笑了笑,顺着她的力道走上去,而沈佑春举起相机一路跟拍,介绍到什么,她就拍什么记录好,偶尔也会拍附近的风景建筑,还有老百姓坐在树下聊天的风貌,也或者小孩子嬉闹的朝气画面。
逛了一圈之后,他们还去了学校里参观,看学生在上课,看老师在教学,小学不大,也就两层楼,算起来就是六间教室,有个小球场可以打闹,种了不少果树,朗朗读书声传遍了四周。
下课之后,学生一涌而出,他们的参观也结束了,不过有个看起来有些消瘦,戴着一副眼镜,勉强是有文人风骨的男同志走来,年纪不算大,但也有三十出头了,是这所小学的校长。
现在这年代,识字的不多,小学里的老师,好多自己还都只是小学没毕业,而且大多是本地人,普通话都不标准,有时上课还用本地话,但是教一群村里的孩子摆脱文盲,识得几个字,已经是足够的了。
校长过来和他们握手,并邀请去办公室聊天,沈佑春作为拍照记录人员,她落在了后面,阎驰新研究的相机很好用,离远一点也能拍得清楚,所以她不用往里面挤,慢悠悠在后面到处拍拍。
只是走着走着,在一楼下来的楼梯出口处,沈佑春被撞到了大腿,她的身子摇晃,及时拿住相机,幸好没摔倒。
她低头,就看见是一个小女孩,挺瘦的,面色也蜡黄,破旧的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看着应该是三四年级。
现在也就只有五年级,读到五年级就能毕业,幸运的话还可以去读初中,但这是少数,小学里都是村里孩子,没有几个家长能舍得花钱送孩子出去读初中,都是读了小学就回去。
周而复始,就像小学里圈起来的树木,春去秋来,落叶了又长出新芽,这个情况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会改变。
“对不起。”撞到人了,小女孩很拘谨,因干活而粗糙的手指捏着衣服边角,低着脑袋,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漂亮大姐姐是谁,可是也不笨,看得出来,肯定是城里人,漂亮的裙子和鞋子都是她没见过的,像仙女一样。
小女孩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不过沈佑春还是听出来了,她也不是多坏脾气的人,见到小孩子很害怕被追问,她弯了眉眼,浅笑了说,“没事,是我站的位置挡了你的路。怎么样,没把你撞疼吧。”
见她意外的好说话,女孩子抬起头,面露惊讶,再见着沈佑春对她笑,好看的过分,在她的短暂人生里第一次见那么好看的大姐姐,她脸热腾腾的红了,再次深深的地垂下脑袋,很小声的说,“没撞疼。”
兴许是过于紧张,她也不懂说什么,而且手指一直捏着衣角,神色有点紧张和着急,转身就要跑了。
“诶等等!”沈佑春叫住了她,小女孩僵住了身体,不过还是回头,昂起脑袋看着沈佑春,年纪虽小,可五官是标致的,一双眼睛格外水汪汪,长大了肯定是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
“学校的厕所在哪里?小朋友方便带我过去吗。”沈佑春喝水有点多,这会儿三急来袭,阎驰他们进办公室说话不会那么快就走,她能抽出时间去上个厕所。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点头,“可以的。”
沈佑春背着一个斜挎包,是专门放相机的,她关机装好,跟在小朋友身后去了一趟厕所,味道是真的不好闻,也没有门,经过都能看光,幸好进出的都是小孩,否则,她还真是有点尴尬啊,几乎是憋着一口气直到出去。
小女孩在她前面一个坑,有点慢吞吞,年纪再小也是有隐私的,沈佑春当然是非礼勿视,可经过小女孩身边时,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太确定,毕竟厕所的难闻味道确实很恐怖。
她只是匆匆偏头看了一眼,就见小女孩的裤子红彤彤,坠入下去的液体也是红的,沈佑春僵住了,而小女孩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发现有人在看她,她抬头,见到是沈佑春在望着她,这才感觉到了羞耻心,头埋得更低了。
沈佑春立马收回目光,有些恍惚的走出去,厕所门口有个水龙头可以洗手,任由水冲刷着双手的冰凉,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小女孩的年纪看着也不大,那么早就来月经了?而且就算来了,也不会流的那么夸张吧,她记得,她当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