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放心吧,我会很快把它喝光的。”
虽然这样说,但总有些时候,花寻会因为一些事情忘记时间,导致混合果汁变成一种酒精饮料。
花寻之前已经喝掉了一些,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的太猛还是头晕,她觉得自己可以稍微缓缓。人类对于自己的酒量很有谱,她不是那种能千杯不醉的选手,但是也不是个一杯倒,等等慢慢把这点果汁酒一口一口抿完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啦。”她扇了扇手:“这种程度的酒精摄入不会伤害到我的,之前船员医也过来看过我,我没事,你们有点太紧张了。”
她只是有点微醺了而已,结果很多人都如临大敌。
文森特:“没办法,你像朵浑范本一样的体质,我们必须很注意才可以。”
而且这支队伍本来就是花寻买来的服务她的,这场旅途当中他们自然会竭尽全力让她得到最满意的服务。
但是显然人类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她小小的哼了一声,用小毯子把自己拢住,看向窗外。
人类因为酒精有点上头了,文森特默不作声看了一眼瓶子里剩下多少,他觉得自己喝快点应该能赶在度数进一步上升之前喝完。
酒精有时会放大一些情绪,让人变得多愁善感,也会唤醒一些回忆,让人沉浸其中感伤。文森特一时间判断不来花寻是哪种,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往常总是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很慢很慢额度淡去了,那双黑色的眼睛涣散的看着外面。
这一段通路之中发光的星很少,窗外一片漆黑。走廊上明亮的光让花寻比起外面暗淡的星星,看到更清晰的是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哀愁的面孔。
“我听到别人说,漆黑是宇宙的常态。”她伸出手去点一点那个玻璃:“是这样吗,文森特?”
“宇宙中的发光体很多,但这个数量对于宇宙的辽阔程度来说,或许确实不足够照亮整个宇宙。”他看花寻点了点头,按住了对方拿起杯子的动作,劝了一句:“你快喝醉了,回房间吧。”
“。。。。。。不要。”她说:“不过我决定采纳你的一半意见,剩下的我不喝了,不然真的会喝醉的。”
最后的声音仿佛是一句叹息。
她心情不好。文森特想。
为什么呢?
受欺负了?不可能,这艘船上没人会欺负她。
那是身体不舒服?也不可能,船员医过来看过,她只是喝了点酒,这不算生病。
那是单纯因为酒精吗?
文森特感到有点棘手。
没有信息素的个体真是让人看不明白。花寻似乎陷入了一种愁绪当中,但她并没有信息素可以告诉无声地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打算将心中的情绪宣之于口。没有腺体,这个人自然而然的感受不到他人对她的关心和担忧。
此时人类身上缠满了无数抚慰和关切的信息素,这些信息素彼此并不纠缠打架,没有想要东风压倒西风,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它们像是一层能量防护,虚虚的笼罩在她的身上。
人类并不是在粉饰太平,也不是在欲拒还迎,就像弱小的生物更擅长隐藏伤口,她只是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告诉别人。
于是剩下的人只能抓耳挠腮的猜。
文森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极远处,那里有一个红黄光的小点,花寻的手指跟随着它,随着飞船前进在玻璃上一点一点的,最后够不到了,只能看着它远去,
他突然福至心灵。
“你是,在害怕吗,花寻?”他试探着说:“我们离你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你的情绪变化实在最近才变得比较频繁和明显的,我大胆猜一下,你是,不想去这了吗?”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换目的地这种事在客户当中时有发生,虽然大家对这种行为并不赞成,但是也没有到深恶痛绝的地步。
如果花寻想要改换目的地,他相信大部分人都会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