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言不觉莞尔,转头想到最近因为鸦片等各种事情被他忽略,病情突然加重的另一个儿子,康熙上扬的心情,又落了下来,“小六,十一的事儿,你四姐姐可跟你提过?”
“提过”雅宝点头,“早之前九哥也问过我。可是那时候,宜额娘太惯着十一弟,所以……”
“那如果不惯着呢?你可有什么办法治你十一弟的病?”
“那时候可以,现在我就不知道了”雅宝摇头,十一吃了几年药,她也不知道十一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得看看。太医他们没有办法吗?”他们才是专业的啊。
跟傅太医学了这么长时间,雅宝对自己这点子三脚猫功夫心里还是有数的,她也就占着有个空间,能拿出来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方子,相比真正的太医,她这还差的远呢。
康熙摇头,如果太医能完美解决,他也就不用过来找雅宝问问了。“等下,汗阿玛带你去阿哥所那边看看十一可好?”康熙柔声跟雅宝商量。
雅宝知道康熙是想让她给十一把个脉,看看十一情况,连连点头,她正想找人练练自己的诊脉呢。
父女两人一拍即合,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转道阿哥所。
阿哥所这边,因为阿哥一个个长成,宫外的府邸又都还没建好,下面没成亲的小阿哥们有的是两个人一起住的。
十一因为身体不好,又跟胤禟是亲兄弟就被安排了跟胤禟住在一起,只不过兄弟俩一个住前院,一个住后院。
康熙带着雅宝过来时,胤禟正耐着性子陪脸色有些白,没什么精神的胤兹下棋。胤俄百无聊赖的拿了把弓,让人在几十步外的地方树了几个把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练习射箭。
康熙带着雅宝进来的有点突然,宫人为了提醒这边兄弟仨,‘奴才给万岁爷请安’声音喊的有点大,吓的胤俄下意识回头带着发出去的一箭也朝雅宝、康熙她们这边射过来,险些射到人。
“汗阿玛、六妹妹万岁爷小心。”
看到箭朝着雅宝她们那边飞过去,胤俄跟梁九功等人魂都要吓飞了。
好在射出那箭时,胤俄本就漫不经心的,压根没用多少力,且箭准头也只偏了一丢丢。看着朝雅宝她们那边过去,实则还离的很远就掉地上了,所以也只是虚惊一场。然饶是如此,本来胆子就小的十一看到这一幕还是差点吓的闭气厥过去。
“你这身子骨怎么越来越差了?”
雅宝无语的上前给十一把脉。
十一还记着雅宝之前‘欺负’自己的事情呢,本来就不想让雅宝给他把脉,闻言嘟着嘴立时就想把自己胳膊藏起来,不让雅宝碰。
雅宝撇嘴,直接不客气的给拽了过来,“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还不让人说?”
十一没什么威力的瞪雅宝。
雅宝翻白眼,手上给十一把脉却很是认真,只是越把脉,她就越心惊,这才几年,十一的脏腑尤其是脾胃、肝怎么就伤到这个地步了?“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嘛?”雅宝忍不住问。
“我当然有,我也有好好喝药。”可是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他能怎么办?十一想到之前他偷偷溜出永寿宫玩,听到的宫人说的他活不到成年的话,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溢出来,啪嗒啪嗒往下落。
见他这样雅宝本来想说的重话哪里还说的出口?可是如果真如十一所言,他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好好喝药,那他的肝的问题又是从哪儿来的?只是喝药应该不至于这样才对,还有肝气郁结,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肝气郁结?雅宝小眉头微蹙。
“九哥,你平时欺负十一弟了?”
“谁欺负他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欺负我还差不多。”胤禟叫屈。
十一眼里滚着泪珠子给胤禟证明,“九哥没欺负我。”虽然九哥有时候喜欢逗他,也会对他不耐烦,可是真的没欺负过他,相反还挺迁就他的。
“那谁欺负你了?还是有什么人在你跟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让你不开心?”
“没人欺负我。”十一垂着脑袋红着眼圈又开始掉眼泪。
“那就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康熙突然出声。
十一垂着脑袋没吱声,却也相当于默认了这一点。那一瞬间康熙胸口压抑的怒火几乎把自己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