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也冷了脸:“时羡眠!你和你嫡姐说了什么!”
时羡眠内心波澜不惊,上辈子她早就习惯了,只要时媛媛有事,两人不分青红皂白都怪到她头上,她是天上月,而她不过是地上泥罢了。
再次抬头,时羡眠的脸上怯懦又胆小:“父亲,母亲我什么都没和姐姐说啊。”
“姐姐,那秀才家穷,怎么配的上您高贵的身份啊?”
大夫人听到这话,心里赞同,劝道:“是啊,那侯炀昊都二十五了才是个秀才,能有什么出息?你嫁过去要受苦的啊!”
瞧,多可笑。
时羡眠垂眸,眼神自嘲。
时媛媛嫁过去就是受苦,上辈子大夫人可是说自己高攀了人家秀才家的,虽不奢求父母之爱,可每每听到,心还是酸涩不已。
她伸手握住了胸口的玉佩,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虽未见过,时羡眠却听过,她娘曾也是名动京城,被无数英年才俊追求,怎的就从了父亲?
时羡眠用余光打量着时城毫不起眼的容貌,自己与他没有半分相似。
想起上辈子自己即将查到的线索,时羡眠心里一阵冰凉。
时媛媛一直观察着时羡眠,她眯着眼睛,这时羡眠肯定也重生了!所以才会劝阻自己嫁给侯炀昊。
哼!她绝对不会让时羡眠再踩在她的头上的!
她拉着爹娘的手,压低了声音:“爹,娘!那摄政王根本不能人道!难道你们想女儿嫁过去守一辈子活寡嘛?”
“再说了,我相信不出五年,侯炀昊肯定能考上状元!到时候他肯定会成为咱们永宁侯府的助力的!”
大夫人自然不信,还在劝阻,反倒是时城沉默片刻。
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信,陆於二十岁当上摄政王,如今五年,非但没娶妻,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
坊间都在传闻,摄政王陆於要么不能人道,要么是个断袖。
陆於虽地位崇高,可同样的,他也是被帝王所忌惮的,自己站的位置得要清楚。
而且,时城哪里受得了女儿的撒娇,柔声答应:“反正圣旨只说是时家女儿,时羡眠嫁过去也可以的,不过媛媛你的亲事,爹爹再给你换一个吧,那秀才家太穷了。”
时媛媛不满,拉着时城的手开始撒娇:“不嘛不嘛!爹娘你们多给我些嫁妆不就好啦~女儿就要嫁给他!而且他还会赚钱呢,说不定以后比咱们家还有钱呢~”
她想到上辈子,时羡眠穿金戴银,那些官夫人见了她还要喊一声侯夫人,还在皇上面前荣恩不断,那怀孕的得意模样,时媛媛忘不掉。
反倒是自己,摄政王被皇帝忌惮,就连她这个王妃都遭人嫌弃!
气死了!
“爹娘好不好嘛??”她撒娇。
时城和大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好好好,依你便是。”
“到时候多给你些嫁妆便是。”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他们对时媛媛,确实用心。
哪怕是对方喜欢的是个穷书生,他们也只希望女儿能够幸福。
时媛媛心满意足,走到时羡眠跟前,居高临下:“妹妹,你能嫁给摄政王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谢谢我?”
她弯腰,靠近时羡眠压低了声音:“这辈子,守活寡遭受白眼的,是你了!”
时羡眠心里冷笑。
果然,重生并不会改变她愚蠢的脑子。
不过,装还是要装的,她抬头,一脸的欣喜和紧张:“妹妹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不过若是女儿嫁给摄政王,想必嫁妆应该不会比姐姐少吧?不然爹爹可是要丢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