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沈乐菱去看了眼谢宜,见他睡的香甜,高热也退下,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她轻声问一旁的奶娘。
“宋伯伯建议小儿夜里惊厥用乡下的土法子,奶娘可知道?”
奶娘之前一直在厨房忙着准备膳食,还要按照宋府医的方子煎药,忙的不可开交,又离得稍微远一些,哪里注意到屋里这边的动静。
若不是见到王嬷嬷被拉出去打板子,她还蒙在鼓里。
“小姐不要怪老奴多嘴,之前便说过后娘不好当。小姐不如多把心思用在姑爷身上,有了姑爷的宠爱,您才能在侯府立足。若是能调理好姑爷的身子,诞下一儿半女,好好教养,您的未来才有依仗,别的谁都靠不住。”
沈乐菱知道是这个理,只是她和谢玄机的婚姻本就是凑合搭伙过日子,即便谢玄机身子是好的,她也没有打算替他生孩子。
上一世已经蠢过一次,这一世她又怎么会随意交心。
而且夫妻间那种事,两情相悦做起来是享受,生孩子也是一样。
即便生了孩子,若是爹不疼,那孩子也太惨了。
奶娘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沈乐菱没听进心里去。
她叹了口气,把治疗惊厥的土法子告诉她。
沈乐菱笑笑,她知道奶娘最好了,“奶娘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不一回将军府就让宋伯伯替夫君把脉了吗。你就放心吧。”
“好吧,大小姐心里有数就好。老奴还要去看药,怕春月那小丫头一不留神把药煎糊了,岂不白费夫人的一片心意。”
“嗯嗯,快去吧,顺便我想吃豆乳饼,奶娘帮我热一热。”
“好好好。”奶娘宠溺的答应下来,赶紧去厨房准备。
沈乐菱则是回到卧房,找出笔墨纸砚,秋雨在一旁磨墨。
主仆两人一起把红纸裁开,裁成了四份。
奶娘告诉她的土法子就是用红纸写一首打油诗,写好后让人散到外面,贴在大树或者巷子里。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共写了四份。
奶娘说最好是最亲近的人亲自去贴,让过路之人念读以化解小儿夜哭的情况。
沈乐菱虽不信鬼神,但她都是重生过一次的人,说不定这些土办法还是有用。
把谢宜托付给新竹,沈乐菱带着秋雨和剑南出门。
华棋院许多事情,都是由他出去再办,因此剑南对侯府附近很是熟悉。
沈乐菱坐着车马,剑南驾车,去往第一个巷口,那边路过的人多,巷子经常也有张贴一些告示什么的,正好适合贴红纸。
沈乐菱下了马车,拿着红纸,秋雨端着从侯府带出来的米糊,主仆二人相互配合很快将第一张红纸粘贴在巷口。
人一走,不少百姓就围拢,看她们刚才到底贴的什么。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原来呀小儿夜啼,大伙没事都帮忙来念一念啊,看那位夫人穿着打扮不凡,竟然亲自来贴红纸,这份爱子的之心难得啊。”
“是呀是呀,很少见到这富贵人家的夫人亲自出来贴红纸的,看来是非常宠爱那孩子啦。”
“我看也是,不过我看那夫人好像是刚嫁进侯府的将军府嫡女。这成婚才几天就,哪来的孩子。”
“嗨,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侯府世子新婚夜公干,误食了媚药,和妹妹滚在一起,新娘当场改嫁,嫁给了那位冷面阎罗。”
“哪位??该不会是是那位动不动就抓人,抄家的那位谢廷尉吧。”
“欧哟,就是啦,不然哪来的孩子。肯定就是他了。”
“哎哟,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韩落雪的马车路过巷口,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心中不悦,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在这里编排她。
她示意碧荷,“下去看看他们都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