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倒是见怪不怪,给忍冬解释道:“他们的租金、人力、装修都是成本,肯定要把这些算在价格里。”
不过能加价这么多卖出去,看来这秦掌柜也是个狠人啊!
这时候从后堂跑出来一个厨子模样的人,一头的汗跟秦掌柜汇报:“掌柜的!金丝鱼酱真不够用了!一点都没了!”
瞧瞧,还给小鱼酱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叫金丝鱼酱了。
忍冬心里暗自发笑,这不就是俺们村河里的小鱼崽吗?
居然起了一个这么文雅的名字。
忍冬咂咂舌:“镇上的人还是有钱,卖这么贵还不够用,俺们上次送来的可是有两百斤啊。”
按照三贯钱一碗面,一碗面最多只能用到一两鱼酱,两百斤能让这个秦掌柜赚六千两银子。
这才短短三天时间啊,更别说还有鹑蛋没算进去。
秦掌柜也是急的不行,头上的汗慢慢地冒了出来。
眼见着顾客一波一波的往里头进,好些个公子哥儿可都是冲着金丝鱼面来的。
他一心想把秦时酒楼做成高端品牌,但现在厨房里的鱼酱不够用,可不是要砸招牌吗?
秦掌柜正要往门口看看刘老太来了没有,就见到了坐在门边凳子上的俩人。
忙把俩人迎到里边包间。
“哎呀呀,老太太,你总算来了,俺们酱早就不够用了,这两日还是限量卖的。”
因为整个镇上就只有秦时酒楼有这独一份的金丝鱼面,一下子把百味楼的顾客都抢了过来。
突然这么大的客流量,要是不限量卖,两百斤酱昨日就用光了。
秦掌柜吩咐旁边的一个小二:“来,石头,给她们上店里最好的茶水,再让陈大厨做一桌好菜。”
石头看了一眼面前其貌不扬的母女俩,实在瞧不出她们跟自己在乡下的娘亲、阿姐有什么区别。
为啥能让掌柜的这么重视?
真要说的话,她们身上穿的细麻布衣衫确实比自家娘亲和阿姐强。
秦掌柜推了一下他,“啧!还不快去!这是咱们店的大恩人,后来了都要好好招待!”
“哎!俺这就去,这就去!”
石头回过神来,麻溜的去端来了茶水,而后识趣关上门退出去。
秦掌柜见人走了,亲自给刘老太倒水。
然后搓搓手,憨厚的问刘老太:“老太太,咱今日带了多少酱啊?”
刘老太抿了一口茶,“咱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还是两百斤。”
这茶味道不错,跟里正家的碎茶就是不一样。
饶是不懂茶的忍冬也觉得这茶很好,清香扑鼻。
秦掌柜眉头紧皱,示意她们看看包间外人来人往的顾客。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要金丝鱼面的客人太多了,两百斤我们实在不够用啊!老太太,我给你提价,十五文一斤小鱼酱,以后你再给我多一百斤行吗?”
刘老太没说话,吹吹茶水,就好像特别烫一样。
忍冬见娘这个态度,心思立马活泛起来,然后狠狠一拍桌子。
“秦掌柜,你这话说的,想累死俺娘啊!明明之前立的字据是三天两百斤。俺娘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做小鱼酱,就是为了把你家这两百斤酱做出来,三天都没睡好。你倒好,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一百斤!哼!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好相与的,俺娘才不会为了你那多的五文钱就累得生病!”
都说无奸不商,刘老太早就把这个道理交给了忍冬。
既然秦掌柜能把金丝鱼面卖得这么贵,收购鱼酱的成本对于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