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混浊,甜宝、小牛、方贱女三人都被人贩子蒙住了眼睛、捆住了手脚,强行带出了难民营。
直到车轮停下,“砰”地一声,三人被粗暴地推下了车,扔进了一间阴暗的土屋。
眼罩被扯下,甜宝睁开眼,眸光微震。
屋子不大,却挤了十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竟连一岁都不到,躺在破草垫上几乎不动了。
孩子们个个骨瘦嶙峋,脸色蜡黄,头发枯槁。
他们缩在角落里,像一群被困住的小兽,眼神中没有希望,只有麻木和恐惧。
甜宝心脏一紧,拳头在袖中悄悄收紧。
“你们……”她低声问旁边一个瘦瘦的女童,“你们在这多久了?”
那孩子怯生生地抬起头,喉咙哑得像混了玻璃渣,“记不清了……好多天……他们说我们太瘦,要养养……前天晚上……有两个弟弟被带走了,说是有大户人家想收养……但后来,有人说,弟弟被丢到了大锅里煮……”
说到这里,孩子浑身都抖起来,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自己破烂的衣襟上。
“昨天……昨天有个哥哥想逃跑,被抓住……他们把他拖到后院……我听到了……那是剁肉的声音……”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房间一下子像是被阴云笼罩,所有孩子的脸色都变了,有胆子小的甚至嘤嘤哭泣了起来。
“不是说收养吗?”小牛惊愕地睁大眼,他才六岁,脑子里还分不清收养和吃人的区别。
甜宝心头翻腾起惊涛骇浪,但她强自镇定住情绪,轻轻抱住身边一位小女孩:“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
也就在这时,藏在人群角落里的方贱女终于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呜呜呜……我不要死……我不想被吃掉……都是你,是你们连累我的!!”
她一边哭一边抽搐着缩在墙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眼泪涂花了脏兮兮的脸,却装得可怜兮兮,仿佛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小牛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指着她怒骂:“你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被抓进来!”
方贱女抱着头更大声地哭了:“我不是……我只是想带你们出来玩……我没想过要被卖掉啊啊啊……”
她嗓门高得快把屋顶掀了,哭声尖细,像鬼叫一样。
小牛脸憋得通红,怒得直跺脚:“你骗人精!你就是个坏蛋!”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拉住小牛:“喂,你别太过分了。你没看到她已经吓成这样了吗?再骂她,她会吓坏的。”
方贱女听见这话,立刻往地上一躺,抱着膝盖发抖:“别,别骂我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那个大点的男孩犹豫了下,还是挡在了方贱女面前。
“她只是个女孩子,你不能这么凶。”
这话让小牛气得直哆嗦:“你被骗了!她最会装可怜了!”
甜宝蹲下身,将小牛拉回身边,拍拍他肩膀,小声道:“小哥哥,不跟傻子争,咱们先冷静。”
小牛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尽管还有一肚子火,但还是忍住了。
甜宝转头,扫了一眼屋内,缓缓地开口,
“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怎么被抓来的吗?”
她扫过那群瑟缩的孩子,最后落在还在抽噎的方贱女身上。
“是她引我和小哥哥出去的,是她带着人贩子来的,是她想要卖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