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勇和何大忠兄弟俩今日闲来无事,便买了些下酒菜,就着自家酿的酒,在家里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兄弟俩都醉得差不多了。
“来!老弟!喝!”何大勇碰了碰何大忠的杯子,仰头将一杯高度酒灌进了肚子里。
“过、过几天就是咱妈的生……生日了,你……你打算怎么给咱妈过?”
“嗐!该怎么过怎么过呗!”何大忠大着舌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咱妈都半个身子进土的人了……还、还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干什么……”
“说、说句大不敬的……她、她要是能像咱爸那样……临死前给咱们兄弟俩搞点钱花花……那、那还差不多!”
此话一出,何大勇立刻“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行了……哥……你、你也别顾着笑了……”何大忠用筷子点了点桌上几个空了的盘子,“菜、菜都没了……还不再弄点上来?”
闻言,何大勇低头看了看那几个空盘子,然后手撑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行……我、我去弄……冰箱、冰箱里还有好多、好多吃的……”
他一步三摇晃地进了厨房,而就在他走进厨房的一瞬间,厨房的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只可惜他和何大忠都是背对着门的,所以压根儿就没看到。
冰箱放在厨房最里面的角落里,何大勇踉踉跄跄地走过去,靠在冰箱上,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打完嗝,他趴在冰箱边,缓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开冰箱的门。
冷气从打开的冰箱门中冒出来,冻得人一哆嗦。
何大勇依旧靠在冰箱边,半眯着眼睛就往冰箱里伸手,企图凭借记忆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嘶!”
他的手在里头摸索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到,反而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下,疼得他脸都白了。
他迅速将手抽了出来,只见他肥胖黝黑的右手虎口上,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牙印深可见骨,上头血迹斑斑——如果何大勇留心的话,就会发现那排牙印跟人的牙印简直是一模一样!
“妈的!什么东西敢咬老子?!”
何大勇没发现异常,他借着酒劲,扑到冰箱前,企图将咬他的东西拖出来一脚踩碎。
可这一看,却让他彻底傻眼了——
充满冷气的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颗披散着头发的人头放在正中间!
那颗头的主人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露出沾着血的牙齿。
何大勇霎时便瞪大了眼睛,恐惧感像一条毒蛇一样顺着他的后背攀上来,然后对着心口处狠狠咬下去!
他想放声尖叫,可是声音却堵在喉咙口,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良久,只见冰箱里的头弯了弯眼睛,声音轻柔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大堂哥,好久不见啊。”
许是这声音将他从极端的恐惧中拉了回来,他放开嗓子,一边嚎叫着一边往门边跑。
只可惜厨房的门早就被何明芳关上了,绕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办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