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黄,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费英武被这安静到不寻常的气氛弄得有些发慌,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企图用开玩笑的方式来活跃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吧?一个玩意儿而已,你应该不至于跟兄弟计较吧?”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身后依旧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阴风阵阵地吹着,吹得他后脖颈发凉。
他再也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便准备回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一回头,差点没把他活活吓死!
只见“黄炳春”正握着一把斧头,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苍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一双眼睛腥红如血,里面满是疯狂的恨意。
“啊啊啊!!!”
费英武被吓得后退好几步,他的后背抵在墙上,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老、老黄,你、你干什么?!你拿着斧子是想干什么?!”
“你说呢?”喑哑低沉的声音从“黄炳春”的喉咙发出来,带着满腔的恨意,“当然是……杀了你啊!”
话音刚落,他便高高地举起斧子,用尽全力朝着费英武的头上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费英武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速度,他脚底一转,堪堪躲开迎面而来的斧子,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跑。
黄炳春家的酒窖非常大,足足占了整个别墅的地下一层。
因为空间太大,所以当时请设计师将整个地下一层分成好几个区域,每个区域用来摆放不同的酒。
平时费英武还会抱怨酒窖太大,每次都逛得脚疼;但今天他无比地庆幸这个酒窖这么大,能让他进行逃跑和躲避。
他一路狂奔到左面一个小酒窖里,这里是放红酒的,酒柜跟酒柜之间有一个夹层,人躲进去后轻易找不到。
他连滚带爬地闯进去,然后将酒柜边的帘子拉上,人就靠在墙边喘着气。
他不知道黄炳春为什么突然发疯,但他知道赖志衡最开始的感觉是正确的。
黄炳春真的不对劲!
非常非常非常不对劲!
费英武一边喘着气,一边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给赖志衡打电话求救。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电话拨出去后,传来的只有冰冷机械的女声,在这空旷寂寥的酒窖里更显得瘆人。
费英武被这女声弄得心烦意乱的,他挂掉电话,想要再打一遍的时候,突然感觉正前方有些不对劲。
他敲击屏幕的手指一顿,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但他压根儿就没心情管这些。
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面前那扇拉着的帘子——
帘子和酒柜之间有一道窄窄的缝隙,此时缝隙处出现了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